咚咚几声, 果落一地, 敲碎了最后的宁静, 仿佛是最后一滴雨绽落到了那层已经洇了的窗纸上, 脆弱不堪的窗纸撑得过一时, 撑不到终，这一刻，它终于洇裂开了。

    “不装了吗？”方岳开。

    来了, 陈兮叹气：“我装什么了？”

    方岳说：“你看着我这样是不是像在看戏, 特有意思？”

    陈兮：“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方岳：“既然不是, 那我们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原来是激将法，陈兮中招，她静了两秒，问他：“你想说什么？”

    外面在雨，天昏暗，客厅里没开灯，一切看起来都影影绰绰。

    两人站着，脚边是一地凌果，这场坦白局由方岳先开始。

    方岳问：“你什么时候知的？”

    陈兮回答：“你打架那天。”

    方岳：“之前都没看来？”

    陈兮：“之前看什么？”

    “我为你的那些事。”

    他神志不清地买了一堆数学相关书籍，就为了挤开贾陪她玩纸上游戏，占据她饭搭的位置。

    他脑地为她买了一行李箱的生活用品，就为了让她在酒店住上舒适的一夜。

    他私还在学手语，就为了能和她家人顺利沟通。

    这场坦白局开场就是王炸，陈兮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直白，她生理意义上的心如麻，旁边像是堆着篝火，脖颈脸颊烧得。

    陈兮觉得冤枉：“我不知你看了什么数学书。”

    方岳买了书躲在房里手不释卷，她没有透视。

    那一行李箱的生活用品，她认为是他突然追求生活品质。

    他学手语也并不奇怪，这就类似他多学一门兴趣的外语。

    方岳并没有揪着陈兮这回答不放，他话锋一转，把问题调回到了开，“你怎么不认为那次打架是我在见义勇为？”

    “……因为你太冲动了。”他看到方茉和陌生男孩抱在一起也只是皱了眉，可那天在篮球场，他冲动得完全不像原本冷静自持的他。

    方岳听完这解释，也没有顺势继续，他完全不牌理，突然又问：“那你那回在酒店，难没看我的房间没有旅行床？”那晚陈兮来他房间送泡面，他的房间是什么形，陈兮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