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陈兮的角就这么竖一，缩一，举棋不定，她想着是不是该谦让大哥。

    余杰却在这时鼓起了破釜沉舟的勇气，磕磕说：“不不，我找陈兮。”

    陈兮一愣，随即顺推舟地笑：“行，我来招待您，您跟我来，我们那里面是会客室。”

    方岳就这么看着陈兮迫不及待、喜笑颜开地把人请了里间。

    婚介所面积不大，外间办公区和里间会客室就用半面墙隔断，中间连门也没有安装。

    会客室布置成田园风格，墙贴着纸，挂着玩偶和丝组成的装饰画，贴墙立着两个柜，房间右侧摆着玻璃小圆桌和三张藤椅，桌面放着婚介所的广告册。

    陈兮将人引到圆桌坐，她没看到余杰面红耳赤。忘了小吃和茶，陈兮客气地请余杰先看广告册，她走到外面拿小拼盘。

    昨天她在店里呆了大半天，零被她吃掉不少，今天还没来得及补货。陈兮翻找着将几样零并拢小碟，见方岳还站着，她避着顾客小声问：“你缺钱了？”

    陈兮不过几十秒，方岳就一直看着她的举动。

    听到陈兮莫名其妙的问题，方岳问：“什么？”

    陈兮好商量地说：“你如果想要这个提成，我把他让给你？”

    方岳无言地看着她半晌，“……你什么脑？”

    陈兮觉得自己被骂了，她好脾气地说：“你怎么了，心不好？”

    方岳顿了顿，答非所问：“那人说他来相亲？”

    陈兮：“是啊。”

    “行，”方岳扯了嘴角，盯着她说，“你去招待着吧。”

    他就看看她能不能拿到这笔提成。

    陈兮不再理会方岳，她端着小碟和茶走会客室，坐到了余杰对面，模仿方妈的待客话术，第一句先问：“您是自己来报名吗？”

    余杰已经打了半天腹稿，他看着陈兮，直接：“我、我是五班的。”

    外间靠墙有张很窄的边柜，方岳靠着柜，侧看向会客室。

    墙挡着，看不到余杰，陈兮面朝着门坐，她面前的透明玻璃圆桌没有铺桌布，圆桌两条白皙匀称，像夜的萤火，醒目异常。

    坐在她对面的人肯定看得清清楚楚，就这还是老实人？

    方岳拿兜里的手机，给潘大洲发了一条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