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时间都到了，陈兮也不跟方岳客气，她从睡小袋里掏准考证，方岳打开折起的纸张，快速准地输了陈兮的准考证号，窗外暴雨如注，两人屏气凝神。

    确认之后，陈兮的分数页面来了。

    姓名陈兮，总分六百九十四，位次三百六十六。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细胞却在这一刻兵荒。

    今年全省的考人数将近三十二万，她的省排名是三百六十六名。

    她单枪匹从寂寂无名的小镇初中杀一条血路，被人叫了三年的大神，这三年她没有娱乐，满屋试卷，空笔芯堆积成塔，闯过重重关山，终于到了此刻。

    静谧的房间里，犹如冰川燃起熊熊烈火，细胞横冲直撞，他们血澎湃。

    方岳坐在电脑前，脖上的固定装置终于松开了，他侧过，定定望着陈兮，声音低沉温柔：“陈兮。”

    “嗯？”

    “你真的很。”

    “……谢谢。”

    陈兮自信笑着，心脏砰砰直，比窗外的雷雨声还要响亮，灯光她双一片盈，方岳看着她，目光屏蔽了周遭的一切，两人说还休对视着，直到电脑屏幕再次变暗，他们才如梦初醒。

    “你快查查你的分。”陈兮他。

    方岳不不慢输了自己的准考证号，他总分六百八十八，省排名六百九十八。

    陈兮由衷：“你也很。”

    方岳淡定地笑了笑，学她说话：“谢谢。”

    陈兮说：“应该的，礼尚往来。”

    方岳好笑：“那再多往来往来。”

    陈兮：“你还想怎么夸我？”

    方岳：“我组织一。”

    陈兮：“那我也组织一。”

    桌上手机突然来电，打断了两人的互捧，他们刚查完分，还没来得及给方妈去电话，方妈急，电话一接通，她就迫不及待地追问：“分来了没啊？我听他们说已经分了，你们查了没，怎么一直不给我打电话？”

    “刚查好。”方岳边说边起，去调了空调温度，“陈兮六百九十四分，我六百八十八分。”

    方妈对分数没概念：“我天，比你可太多了，你们是不是肯定一本了？！”

    方妈在茶馆，电话那还有方老板和朋友的声音，方老板问她多少分，方妈把分报给他们，方岳听见电话那端一片闹，他和陈兮的分数在无数人中传来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