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陈兮带着弟弟坐在家门的平地上，几簇烟在远半空绽开，陈兮说：“是烟。”

    方岳：“邻居放的？”

    “应该是我们山上的首富家里放的。”首富家的孩在外生意，今年过年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他家放的烟一看就很贵，绽放的火光照亮了半个夜空，鼎沸的呼声此起彼伏。

    方岳问她：“好看吗？”荷川禁放烟。

    “好看，你等等，我拍几张照。”陈兮挂断电话。

    方岳这一等，就等了将近十分钟，他原本想发条短信问问，想了想，还是电话直接，方岳又拨通了电话，那接得很快，气声清晰耳，方岳问：“你在什么？”

    “你等等，我找个地方……”陈兮着气，奔跑在山林间，也没说清楚是找什么地方，说了两句又把电话挂了。

    渐渐的，包厢里的争吵尾声，方岳被人叫了回去，用餐结束，一行人陆续从包厢里来，方老板陪着方去结账，方岳去酒店停车场取车。

    走在路上，他手机收到几条微信，开一看，是陈兮发来的照片，有她家今晚的年夜饭，还有半个多小时前的盛大烟。

    方岳立刻给陈兮拨去电话，“你在哪？”

    陈兮穿着羽绒衣，跑了一汗，她拉开羽绒衣拉链，扯着衣襟给自己扇风，上气不接气地说：“我找了个……有网的地方，你看到烟了吗？”

    “……看到了。”空旷路上寒风咧咧，方岳站在路中央，听着陈兮气吁吁问他看到烟了吗，他心突然烘起了一把火，烧得心肺灼灼，手指，手机握得更加用力。

    前几天还没多大觉，今天方岳难忍得着，膛起伏不定。

    “知吗？”方岳说。

    “嗯？”

    “如果你现在在这里，你就完了。”

    陈兮完全不怕方岳的狠话，他还欠她一个“完”了。

    方岳笑了，了个呼，磁净的声音混杂在昏暗冷冽的夜中，多了几分低沉。

    “说真的，”方岳，“我真想你了。”

    “我想得不比你少。”陈兮直截了当。

    别人的回话都是“我也想你”，只有陈兮会说，“我想得不比你少”，嘴甜得要人命。

    方岳又笑了笑，他微垂着，另一只手抬起，手指抵了额，然后又笑了一声，笑声中明显带着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