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才需要改正，如果你认为自己犯了错，那你就悬崖勒改了吧，要是没错，学医还是学法，就没什么应不应该的。”顿了顿，方岳看着她，“你总说未来不能确定，有时候我们确实不知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你的未来不一定会有谁，但一定会有你自己，你应该先对自己负责。所以——”

    “还有我的银行卡密码，你知。”

    方去了一会儿，刚回来就听见几人的议论，她着急忙慌地跑回病房，一看里哭成一片，大儿全须全尾，就是冒了一个鼻涕泡，方狂风怒号：“嚎什么嚎，都给我闭嘴——”

    “哎，我见不了这个。”

    陈兮这段时间瘦了一些，忙学业的同时又要兼顾医院，她放弃了兼职，可是力还是不够用，脸明显小了一圈。

    方岳格格不，石像似的沉默半晌，然后纸巾，一张一张递去，隔几间病房的人陆陆续续探探脑，互相打听问：“那人不行了？刚才吃饭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都以为这间房的脑梗病人不行了。

    方妈一个字都骂不来，没忍住跟着一块儿哭了，方老板乐观了这么多日，被她们这样一哭，突然心酸不已，睛一红，泪从角落，齿不清地安她们。

    “想什么呢，”方岳说，“万一以后家里有小偷上门，你是不是又该改念警校？”

    方妈一见到她，差破大骂，之前千叮万嘱，让方茉好自己的学习，家里有这么多人照顾她爸，不用她千里迢迢回来，她也帮不上忙。

定神闲说：“雕虫小技。”

    陈兮愣了愣。

    方岳知她事一向定专注，去哪都不慌，设定了目标就一往无前，可是她最近慌了，目标也摇摇坠。

    氛围凄凉，陈兮咬着嘴，这段时间积蓄的绪全都涌了睛，断线珍珠似地一颗颗发了来。

    “你住的，地方，”方老板说，“你老忘记，钥匙，所以我给你，买了密码锁。”

    她一病房就泪汪汪地喊：“我爸要手术了我怎么能不回来！”看见方老板后，方茉更是嚎啕大哭，上气不接气地叫着“爸爸”，都念大二了，也会自己挣钱了，这一刻她却像个迷路的小孩，惊慌失措，哭声惊天动地。

    方岳后背靠着椅，后脑勺抵着冰凉的墙，睛随意地看着前面人来人往的过，手指抬了，勾住陈兮的，两人静静地受了一会儿彼此的指温。

    方岳温柔且定地说：“别质疑自己的选择，这是对你自己的否定，但你是陈兮，你不该被否定。”

    她的定和专注，在遇到她的弱时就会动摇破碎。

    方老板看得乐呵呵的。

    “我给你，买了密码锁。”

    “不是，改了，”方老板伤地说，

    医院里最不缺的就是人，这里每天，人满为患，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谈笑风生，有人郁寡言。陈兮茫然看着，半晌后她突然问：“我是不是应该像你姑姑说的那样学医呢？”

    “好，好。”

    “你什么时候买的？”

    “什么密码锁？”

    “知知，你生日。”

    众人：“……”

    饭后两人收拾餐，拎着壶去医院的房接，房里的还没有开，他们把壶放，坐到了外面的连排椅上。

    方茉没告诉任何人，她自作主张从学校飞了回来，此刻她人就在附属二院的门，打电话问方岳病房位置，没几分钟，她就风风火火地现了。

    方大姑之前就说，现在社会上讲关系，独立走上社会后他们就能知，医生、老师、律师以及警察的关系有多重要，陈兮对此不以为意，可是现在她看到方到找人打听医院和医生，她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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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方茉本没听劝。

    “前天，淘宝单的，你没收了，我的手机，我也不知，发货了没有。”

    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一刻的静谧，两人同时一顿，松开手，方岳拿手机一看，“是方茉。”

    “没看见医生护士啊。”

    陈兮莫名其妙，不合时宜地怦然心动，她怔怔看着方岳，然后喃喃地“啊”了一声，低垂，掩饰着如擂鼓的心和模糊泛红的睛，过了一会儿，她撑着椅的手动了动，手指探向边上，指尖搭着椅上的另一只大手。

    凄凉的氛围一时半会儿收不住，像看了一悲剧结尾的电影，第二天还会沉浸在凄风苦雨中。第二天方老板需要术前禁，有饭吃的时候他嫌清淡，没饭吃的时候他饿得虚浮，他气若游丝地跟老婆代：“婚介所，多招个人，别累到自己。”

    “你前天偷玩手机了？！好好，我待会儿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