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与之付的代价却是——我被梁宴摁在听政殿的屏风后，隔着来汇报事务的各位同僚们，就在那方寸之地的地方，咬着牙被他羞辱了一次又一次。

    当年和礼建议梁宴只拨一万两的赈灾款，其实并不是不计民生的随一说，而是那年的灾，确实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严重。

    韩章和暗阁等一批官员先后去了受灾的郡县查探，报回来的消息都是“伤亡人数不多，良田损害也并不严重，只有少数人家房屋被毁，暂无安置去”。

    的官员连夜拨着算盘清算了修缮所需的费用，和礼一合计，最后给了一万两这个数字。

    一万两分给八个县够吗？

    当时朝野外都在讨论这个事，不少官员都认为这钱实在是太少了，会寒了百姓的心。我在府里算了一整夜的账，发现礼被称为朝廷里最抠门的两个门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万两是够，但也就刚刚好。分到每个县里的份额也就勉能支撑起这次灾，一多余的空间都没有。

    可我知，这一层一层把钱拨去，沿路的官员随手克扣几笔中饱私，等真正到了受灾县里的时候，怕是连三千两都凑不来了。

    建议终归只是建议，到底要拨多少钱，还是得梁宴这个皇帝一锤定音。我去问梁宴的打算，梁宴把写好了的五万两赈灾奏疏拿给我看。

    我接过来从看到尾，在五万两数字那里停了又停，然后一把撕了它。

    “不够，最少要十五万两。”我皱着眉看向梁宴，“沿海之所以频繁的遭遇灾，归结底是堤坝修缮不佳，要想让百姓们不再受害折磨，就一定要重建坝。”

    “五万两朕尚且要被礼和那帮老臣念叨死，你问我要十五万两？”梁宴呵地笑了一声，挑着眉望向我。“沈卿，你这是被我养的，胃越来越大了啊。你信不信，若是你在明日早朝上说这十五万两，立就有雪一般的折送来参你狂妄。”

    “参臣的人一年到就没断过。但朝廷若想每年节省一大笔赈灾款，就一定要拨这十五万两。”我看着梁宴脸上无动于衷的神，拱了拱手，难得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地上。

    “陛，您跟臣一样清楚，朝廷官员的腐败并没有除，拨再多的钱去能用到百姓上的最多只有三成，您不是也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听取的建议，只拨一万两去吗。若想真真正正的解决此事，就一定要派钦差大臣带着赈灾款前往兴修利，十五万两是要在兴修利的设施上的。堤坝稳固了，才能让百姓真正过上安稳日。”

    梁宴拄着不说话，拨着茶杯里的浮茶，在上地坐在龙椅里俯视着我，就像在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兴修利是有利于百姓，但却并不是一件急事，哪怕拖上个年也不会有什么太大影响。但我知梁宴明白我的意思，而只要梁宴愿意，十五万两不过是他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