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和。”

    我仗着梁宴听不见我说话，骂了他好一阵狗东西，滋滋地窝在毯里，享受着坐帝轿的好生活。

    梁宴在车上静了好一会，又突然喊我：“沈义。”

    我被气烘的昏昏睡地懒得搭理他，再加上车上也没看见能写字的东西，就晃了晃手里的笔算作答应。

    谁承想一刻，梁宴突然也伸手握住了那支笔。

    我手放在上面，梁宴手放在面，几乎是肤挨着肤的距离。但我清楚，由于我是鬼，我和他没有一个人能知到对方。

    “这是手，这是你的手腕，对吗？”梁宴顺着他本看不见、碰不到的虚空往上摸，也不等我回答，就自顾自的接着往上边摸边说：“那这就是你的手臂、脖颈、……嘴。”

    我看不懂梁宴的用意，却还是顺着他逐渐往上移的手屏住了呼，听着他问：“对吗，沈义？”

    我不答话，手里握着的笔也不动，梁宴那双却微微笑起来。他比我死之前瘦了很多，平日里离得远没发现，如今他凑到我面前，我才发现他角显着憔悴，从前就有棱有角的脸颊如今显得更为瘦削。

    他离我的很近，似乎还准确找到了我的睛，笑：“你不答话，便是对了。”

    “我曾经无数次在梦中勾画你的面貌，沈义，我希望我想的再一，就能梦到你。以至于现在我虽然看不见你，但你的你的眉，一一都在我的脑海里。”

    “沈义……”

    梁宴轻声唤了我一声，一刻他的就抵在了我的上。明明本碰不到彼此，梁宴却还是闭着睛停留了好一会，才睁开：“我找对了吗？”

    车很安静，连我上回拨动的珠帘都不动。

    我既没答话也没写字，梁宴也始终没有等到我的答案。

    但如果刚刚他看得见我，他就会发现，他的方向偏了一，吻在了我的上上。

    ……而随后我悄悄昂了昂，矫正了这个位置。

    顺带闭上了睛。

    心血

    “……”

    “……”

    “……”

    不要问我为什么在纸上画了十八个，因为我现在的心……就他娘的像这纸上的十八个一样无语！

    我拿着沾满了墨的笔，忿忿不平地在纸上戳戳戳，不一会儿就把那张净整洁的桌面上溅的到都是墨。

    梁宴就坐在我旁边看公文，手里的册还没批完就被我溅上了墨，他轻啧了一声，不满的绪刚从底升起来，又在转看见红绳的一刻，生生把绪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