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了……老衲……”

    玉礼着气停来，望着早已走远的我的背影，立收了气吁吁的伪装，朝我的方向掬了一礼，平淡：

    “老衲便祝两位施主，终有再见一日。”

    一张淌血的纸

    乾清一如既往的安静，安静中透着我锣鼓喧天的心。理说越靠近梁宴所在的地方我会越到舒适，但今夜我的心脏却频频不安地动着。

    我一路飘到殿里，沿路一个人都没撞见。平日放心不在门檐廊打瞌睡的苏公公、夜间巡视的守卫、候在门廊的女太监，通通没了人影，就连姜湘徐楚那一众小鬼都不见了踪迹。

    整个殿都笼罩在一说不上来的静谧、谲诡的气氛里。

    我慢脚步，一步一步地走殿里。

    殿并没有什么异常，空旷的大殿星星地亮着火烛，除了没有人，这里和我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两样。

    但刚从死逆贼的现场回来的我，还是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夹杂着极淡的血腥味，越往床榻的方向走血腥味就越明显。

    可床榻上明明空空如也，什么人也没有，为什么会有血腥味传来？我耸着鼻左右嗅了嗅，把目光放在了床的玉枕上。

    床上是没有东西，但……床有啊。我知床有一条暗，放着鬼蛇神的画像，知那条暗黢黑又幽，知暗的尽有一间和我府卧房一模一样的屋，也知那间屋里放着我的尸和一盏不灭的命灯。

    那里放着希望与死亡，如今又平添了不知名的血腥。

    我几乎是一路跑到那条暗的尽的。跑来的路上我预想过很多可能，最坏的也不过是梁宴没有放弃招魂的荒谬想法，又请了几位大师来招我的魂我。招魂嘛，用的都是稀奇古怪的法，闻到血腥味应该也不算奇怪。只要我见到梁宴，照他脑门来一，去梦里和他大吵一架，这个该死的家伙应该就能清醒过来。

    我的心脏一路都在砰砰地动着，颤动着我的腔上起伏，觉上就要重新活过来一样。可我看着前的一幕，却觉我已经死透了，心房里动的不是血，是一把刀。它一又一地刺在我的骨里，把我扎的血模糊，从上到都冷成一块冰。

    满目都是血。

    以房间中央的玉棺为中心，地上全蔓延着大大小小的血，血迹未，相互串着成一片。走了仔细看，才能看来那是类似符文之类的一符咒，排列整齐，大小各画了七个，占满了整个房间。

    而所有符咒图画的血方向最终都汇向一个——玉棺尸上放的命灯。

    地上有散的书籍残页，我捡起来看，发现是很早以前记载巫师邪术的一本禁书，残页上写的正是招魂阵的画法。以血祭招生魂，要画够九大九小十八个图案，合神引，开启血阵，把人从地底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