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晴舒，脸上表还是那不好意思的样，“是不是很没有息？”

    “怎么会。”厉江篱笑着摇摇，声音温和，“遇到这事谁不怕，毕竟当时的况肯定很危险，谁知那辆车会不会发疯连你一起撞？没有倒已经很厉害了。”

    严晴舒觉得自己很奇怪，听到他这样的安竟然会觉得开心，那愉快是隐秘的，悄悄地在心底现，又突然而来，让她整个人都放松来。

    她忍不住笑了一，“因为已经吓傻了，后来一直在哭，外卖都是跟随导演帮我去送的。”

    “所以是因为这件事，才在这里呆这么久吗？”他忽然问。

    严晴舒闻言睛眨了一，犹豫几秒，嗯了声。

    她小声地如实相告：“我很害怕，以前没见过的……就、就想找爸爸，我没有见过这事，那个人像是要死了，还有……还有那个撞他的女人，一直盯着他，她看起来很恨他，厉、厉医生，你肯定没有见过，就是那恨不得吃了他的的觉，最好的演员都演不来……”

    “我敢保证，如果不是那个人掉在我的面前，她绝对会再撞第三次，那个人一定会当场死亡。”

    厉江篱低看看她，见到她低垂的睑，和扑闪如同蝶翼的密睫。

    他低声对她说了句稍等，直接往一旁走去，严晴舒看他穿过指示着卫生间方向的通，几分钟后又回来，手里拿着一瓶矿泉。

    拧开盖后递给她，然后在她旁边坐，严晴舒了声谢，正要问他不忙吗，就听他开：“我第一次见到死人，是在瘤科。”

    “照我们学校对临床学生的培养计划，大三的暑假是要到医院见习的，类似实习，我当时跟的师兄有个病人，胃癌晚期，已经很多年了，早年过手术，治好了又复发，很快就现转移，转移到其他官，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骨转移，很瘦，瘦到脱相，六十几岁，两个儿女都已经成家，据说一直很辛苦照顾他，每天都来送饭送汤，陪护，他的老婆一直在医院陪他治病，全家人都对他很尽心。”

    “那个时候我有个师还开玩笑，跟我们说，你们这些男同学啊，一定要记住对女朋友对老婆好，要不然等你们老了，都没有老太太肯伺候你。”

    他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一，严晴舒也忍俊不禁，这句话未必全对，但也不能说全错，听起来更像一句玩笑。

    厉江篱继续：“我在瘤科见习只待半个月，还有两天就科的时候，那个病人突然呕血，就像人喝多了会呕吐那样，他呕血，大大地往外呕，护士只来得及让家属用洗漱用的塑料盆去接，但等我们看到的时候，他的衣服上，床垫和被上，还有地上，到都是鲜红的血，整个病房弥漫着血腥味。”

    “那天正好我们值班，抢救了很久，从午三四，一直到凌晨三半，把整个科室的肾上素都打完了，还是救不回来，宣布死亡以后，实习的师兄带我去拉心电图，师兄负责往病人上放电极心电图，我在一旁看，也听家属说话。”

    “他家老太太说了句，这么多年总算解脱了，我以为她是说患者，癌症病人到了末期都是很痛苦的，死亡对他们来说是解脱，但是她儿接着说，是啊，妈，以后他不会再折磨你了，回等葬礼结束，我带你去三亚度假。”

    严晴舒听到这里，忍不住惊呼：“啊？为什么啊？”

    这故事怎么还带反转的？

    厉江篱微微扭，看见她满脸震惊的模样，不由得一阵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