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烟摁灭了，然后一边笑一边问他：“这些话你说的可真心了吧？很同受啊。”

    同样的问题厉江篱不是第一次被问起了，他笑笑：“因为考的时候不知自己想学什么啊，脆学个跟爹妈一样的，以后可以沾爹妈的光呗。”

    “你说你，打小就看着爹妈忙得脚不沾地，你怎么就那么想不开，也读医呢？”

    厉江篱笑了声，在电脑上调整医嘱，这样明天，哦不，是今天等天亮，就可以打印来让护士执行了。

    邓崇扭了烟，吐个烟圈，手伸窗外，指轻轻一掸，掸落几片细小的烟灰，烟的红光在夜里更加亮了。

    俩人惊醒，都打了个哈欠，起摇摇晃晃地去值班房了。

    “跟你师弟去值班房睡，快。”

    父亲则是很耐心地询问起他有没有什么想的或者喜的事，可惜他这个人没意思得很，完全没兴趣没目标。

    他指尖夹着一烟，回跟厉江篱开玩笑：“就咱们这工作节奏，没猝死真是祖宗保佑。”

    “于是只好读医，我爸那时候还说，要是读完了不想当医生，就去别的，可我读到半路就觉得，诶，这事儿还有意思。”

    邓崇听到他最后那一声语气词，笑得差被烟到手。

    况且，“我妈说了，我要是敢不读医，给我都打断。”

确找到位置。”

    “希望我儿以后能跟你一样吧。”他笑着，“这年，光靠自己的努力，活得太难也太累了。”

    还没坐，急诊又打电话上来。

    收拾完用过的械，写完会诊记录，回到办公室已经晚上十一半。

    他这话很现实，也很对，邓崇笑着摇摇：“也是，家里能有资源给你用，是你投胎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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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江篱笑着应了声是，有一对医生父母，经常在家听他们讨论病例，耳濡目染，他一开始的就已经比很多同学要。

    邓崇听了不由得失笑不已，他说句实话，厉江篱这，就属于最让人嫉妒的，就像吃饭，别人想吃一都没有，而他却是所有人追着给他喂。

    穿刺顺利完成，血腔积引后，患者的呼困难明显缓解。

    邓崇问他和小郑：“吃不吃宵夜？”

    厉江篱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代着注意事项，比如要静卧，24小时后，前要推去拍个片，如果他们自己不了，就要叫外科的来，诸如此类。

    更何况他的父母对他在学习过程中能提供的帮助，大到选择职业方向时选哪个更好，小到期末考复习时看不懂心电图，他们都能帮他分析，给他解疑答惑。

    他开玩笑地说起当年考要报志愿时父母的反应，母亲脾气直率，想的向来很简单，读医多好，家里能给他一些帮助，能活得轻松，为什么要去吃苦？

    厉江篱忍不住翻白，“谁说不是呢，上来就是你爸你妈怎么样怎么样，所有人都在帮他们监督我，苍了个天，放松一都不行，还不利于塑造形象。”

    他拖着嗓音，啪地敲了一回车键，最后一条医嘱录完，保存好。

    他的父母已经趟了一条路，供他一路畅通无阻地成。

    小郑递过来好麻醉的注，厉江篱利落地打完麻醉，整个过程有条不紊，腔穿刺引术，他已经过几百次，每一个步骤都烂熟于心。

    说着他把电脑关了笑起来，比划了一自己的形，“你看我，怎么也算得上盘靓条顺的吧？这在别的单位，我不是钻石王老五说不过去吧？结果你看看在我们科我成什么形象了，主任他们开就是，你小时候我抱过你，你小时候哭，你小名叫菜菜，你听听你听听，像话吗！”

    厉江篱觉得有饿了，就说叫个粥吧，又看看小郑和小方，见他们俩已经忍不住打瞌睡，就伸手拍了拍小郑的肩膀。

    厉江篱笑笑，“我倒觉得不见得，说不定你儿觉得靠自己打拼更有成就呢？跟父母在同一个系统，享受资源的同时，也会受到比别人更多的束缚，父母太优秀，孩就会一直生活在他们的影里，所有人都告诉他，你是谁谁的儿，你得比你爸你妈，否则就是……啧啧啧，一代不如一代喏——”

    一夜忙碌奔波，直到凌晨四半，他们才终于停来歇气。

    小陈和叶眉早就去护士值班室蹭床了，办公室里只剩邓崇和厉江篱两个，的粥还没送上来，邓崇站在窗边，伸窗外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