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拉肚，你慢腹泻这么久，说明你的清气一直在往走，而正常健康的人，清气应该是向上的，你就刚好相反。”

    “清气在，气也就在，在上面的就是病浊之气，它会影响你的七窍，睛就不好啦，听东西也就不清楚了，也影响到你的脑。”

    说到这里他扭看厉江篱，问：“所以他这个问题的治疗原则是什么？”

    这个厉江篱还是能答得上来的，“升清降浊。”

    “所以用哪个方，你有没有绪？”厉主任笑眯眯地继续考校。

    厉江篱用指挠了挠脸，摇摇，“您问我西医治脱发用什么药，我还能说几个来，问我中医，我还真想不起来。”

    厉主任就笑话他：“家里那么多医书你都白看了，看完就忘，治疗脾胃泻，慢久痢，李东垣《脾胃论》里的升益胃汤嘛。”

    接着他又问厉江篱记不记得升益胃汤的组成，还给起了个：“升益胃参术芪……”

    厉江篱总算想起来了，把方歌背诵来：“升益胃参术芪，黄连半夏草陈。苓泻防风羌独活，柴胡白芍姜枣随。”

    “嗯，开吧。”厉主任，笑眯眯地，“你看，这才是健康的年轻人该有的样，清在上，记忆力会很好的。”

    厉江篱：“……”

    开了方，厉主任代对方：“那些什么生发胶就不要吃了，没有用的，是药三分毒，吃多了肝肾负担重，好好休息，别焦虑，多运动，慢慢就好了。”

    又代记得时找他会诊，“我不一定在这边，你可以工作日的时候到容医大一附院中医科找我。”

    说完给了张名片，对方拿着药方和名片走了，厉主任回问厉江篱：“我看看你病历写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平时都把病历扔给学生写。”

    “我那是外科病历，没这么复杂好吗，就算有错漏，也很正常。”厉江篱赶提前替自己辩解。

    “我两万块请你来，你的工作质量总得对得起这个价格吧？”

    厉主任弯腰过来看了屏幕，指了好几个问题，这里不够明确啦，那里又漏了要啦，得亏这是医馆的电病历，病人的本不是他来写。

    “我这两万怕是得不太值啊。”他笑着调侃。

    厉江篱听到父亲这么说，有些讪讪地抿抿，清了嗓，“……爸，病人来了。”

    跟诊学习一直到中午将近一才结束，厉江篱觉得自己的脑瓜嗡嗡的，满了诸如关门打狗、闭门留寇、给邪路之类的词，再加脑海里反复来回播放各方歌。

    估计没哪个同事的周末会过得像他这么充实，让他差忘了自己其实是个西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