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公主不是军医，能止住血便已是对自己手艺的认可了。

    姜知妤的指尖有些凉，在一圈一圈拆时无意中到了楚修辰的肌肤上，很是灼。

    楚修辰在外的肌肤在烛光隐约泛着柔和的光泽，手臂许是持军务，练就得很是健硕。

    膛同样厚实且有着畅的线条，并不像平日着衣后那般看上去清瘦。

    姜知妤认真地拭着。

    “楚修辰，即便我先前或许对你有些烈，那也是我年少轻狂一时兴起。你军务在，日后若是兵连祸结，你自然该在疆场御敌，护佑城池民。”

    这一世，姜知妤总是若有若无在他耳畔不停夸耀，他是战功显赫的大将军，是为百姓民而战，是为大显上而击。

    大约这冷嘲讽的话，楚修辰如今还不能明白过来。

    前一世他骗了所有人，骗了父皇说心属自己，求取来婚书。又害了许兆元，竟为了排除异己，残忍将手足反捉，只为达成自己的图谋。甚至前一世到最后还那般相信着楚修辰会娶自己的柳君君，大概也没有一个好的场。

    人心善变难测，不过姜知妤想着，楚修辰大概本是个没有心的人。

    “你这一路而来寻我，莫不是过于可笑了，”姜知妤转便将搭在盆沿的方巾打，上前最先拭楚修辰肩上的血迹，“你这一离京十余日，城中怕是早就有了楚将军的言蜚语了吧，何必得不偿失？”

    姜知妤将方巾攥在手心，倾一地将血迹拭，极力不让自己过于尴尬，只能不停着一些无关要的话。

    他在世家公中，不论里论外在，他的确是当得起正理平治、博文约礼这簪名，未曾与京中女眷有过逾矩，也不曾传过任何不雅的风气来。

    即便是柳君君，从她昔日中也可得知，楚修辰与她也不过是寥寥数面。

    所以，楚修辰为何要保柳君君呢？若是前一世，不应当这般。

    她有些走神，手也不再那般轻柔谨慎，有些敷衍的意思。

    楚修辰看着姜知妤的脸正凑近自己的，甚至可以受到带着凉意的鼻洒在自己跟前，眸渐沉。

    他并非断了手臂，所受的伤也不是那般的无可救药，属实让她这般凝视着自己肌理，有些不妥。

    或许是姜知妤的命令奏效，自然更多的是，自己。

    方巾的度散得很是快，没一会便凉了来，楚修辰只觉一阵一阵有凉意袭来，不过并不刺激。

    他的结动了动，虽是默了半晌，但仍旧不想再这般去，蹙了眉心。

    “比起我的言蜚语，难不是公主的清誉更为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