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郁离缓缓说，如释重负一般。

    寝殿的烛火映得她上发钗光艳照人，她眸低垂，不知该如何面对姜湛。

    今夜，怕是她最后一次，还能这般与他面对面而立，平心静气地谈着。

    她对不起姜湛。

    正当她怅然失神时，姜湛却是上前，将她拢在了怀中。

    “今日阿岁降，不仅是你，朕也不舍，她在里的十余年，真的是如般，过得极快。”

    薛郁离的鼻息洒在他的衣袍上，木然：“十几年，的确，是过得……很快……”

    她想环住姜湛的腰，可又很快被说服，手伸到一半，终是垂了去。

    两人就这般，无声而拥了一会。

    直到门外的小黄门匆忙跑至殿外，顾不上通传禀明，提着嗓大喊：

    “圣上，太殿他……薨了……”

    作者有话说：

    此刻, 本忽然起了细雨的天空，忽然一亮光闪过，缓缓地发作, 发惊声响。

    此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雷声中，一碎掉, 再也拼凑不成。

    薛郁离受到旁之人声音中带着颤抖。

    是她不曾听闻的慌，也是为一个君主不该有的无状。

    “太……没了？”

    姜湛的上起伏着, 这才缓缓将薛郁离从怀中移开, 微微不稳, 险些栽倒了去。

    薛郁离意识地扶稳了姜湛, 却未曾有任何劝安抚之言。

    “回圣上, 太医说是……太殿在这大喜之日，纵容过度, 绪波动，饮酒伤了, 这才急转直，暴毙在桌前……”

    小黄门的声音尖锐, 将殿外的雨声压制了去。

    “胡言语, 给朕去……”

    姜湛本听不得这字现在自己耳畔，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已经经受得太多。

    小黄门隔着一门，却依旧受到龙颜大怒，收到吩咐连忙逃也似的小跑着离去。

    凤仪殿外, 一急促的脚步声, 逐渐淹没在了雨势加急了的雨声中。

    天上又是炸起了几个电光, 刺得姜湛原本还泛着红的脸清醒了许多。

    “他不是嗜酒的, 怎么会走了？太医明明叮嘱他不可过度纵酒，他也一直遵从医嘱……”

    姜湛有些绪波动，扭便向殿供着观音的墙上，取了悬于殿许久的一把剑。

    “是哪个人给他斟的酒，煽动了他？朕要把人找来……”

    姜湛了利剑，气血上着便准备持剑离殿。

    前一世在皇兄遇刺后，大不如前，姜知妤一直以为，父皇会是对皇兄失望，甚至或许在日后废除了他太的位置，改立他人。

    却不料，她却忘了，他是君王，更是一个父亲。

    “圣上，您醉了……”薛郁离扯着他的衣角，声线低沉，“您无论如何，也只能接受这一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