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护甲所佩属实有些吃力不便，惠贵妃垂着小心翼翼地在他颈系好结扣，“城楼上风大，可不要也受了风寒，龙要。”

    惠贵妃生得同样也是雍容华贵，仪态万方，在姜湛意识回首的那一瞬，他却是将其恍然间看作了皇后。

    他收敛住绪，平静：“今日太领军征，朕颇为欣，仿佛看见了当时尚皇的自己。”

    惠贵妃羞怯地笑了笑，与他并排站在一起，两眺望着远去的行军，“太文韬武略，自幼便有帝王之相，想来这次与匈战，定能大获全胜，凯旋归来。”

    她虽是未有一儿半女，可太生来便没了生母，姜湛曾经将太由惠贵妃抚养了一段时日，自然还是颇有些。

    姜湛看着惠贵妃自己衣着单薄，却还替自己送衣，连忙又将其解，不由分说便盖在了惠贵妃瘦削的肩上。

    “怎么自己也不多穿些？”姜湛的手顿了顿，“你自己受了风寒还穿这般单薄。”

    惠贵妃双眸微颤，想着自己上一句话莫不是让他会错了意，立刻答复：“并不是臣妾得了风寒，而是五公主殿。”

    姜湛倏然顿住，呼也凝滞半晌：“何时的事？朕怎么不知？”

    “也是人今日才通传的，臣妾想着传开了怕是今日也要让太惦念，恐误了行军行程，又担心他分心，便吩咐将此事隐瞒了半日。”

    惠贵妃笑不齿，“太和五公主殿关系最为亲厚，皇妹先前但凡小磕小碰，他都要担心半日，故臣妾才隐瞒了圣上。”

    惠贵妃的思虑的确稳妥，姜湛了，便吩咐了在喜亲自去探视公主，回来向他汇报。

    姜湛微微思忖，或许，楚修辰也不知晓此事。

    ·

    屋着她最喜的香料，与冬日里府上早早便燃起的桃枝木炭一糅杂在一起，气味上竟是乎意料的好闻。

    姜知妤是在大军走了第二日才醒了过来，在此期间，她并未意识清醒过片刻。

    半夏看着她微微睁开了，喜望外一般朝着后垂小憩的桑枝轻声唤：“公主醒了！”

    姜知妤明白自己得了风寒，鼻堵难忍，平素所喜的香料竟是一也闻不到。

    躺了太久，她竟是连起都困难，被半夏小心翼翼地扶着腰坐起，在她后又垫上两个枕，桑枝也端来一杯温让她了。

    姜知妤仍旧昏沉，就连嗓也如同千万针所刺一般疼痛，沙哑着嗓询问：“我昏了几日？”

    半夏不作停顿：“整整三日了。”

    姜知妤了额心，“他，走了吗？”

    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询问这事，半夏自然明白在问些什么，“昨日他们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