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个不错的园，只是荒废多年了，仅留些满了青苔又东倒西歪不成形状的山石，还有没了茅草的亭残迹，石桌石凳倒是被李家人整理了来，但也就是随便摆着，用来歇脚而已。墙一溜儿的木制架破损得厉害，基本已经不能用了，靠墙垒起来的那几十上百个盆看上去倒是还有一小半是完好的，不过积满了尘土。

    泥地里还满了各各样的植，有杂草，有木，还有十来棵枯树，当中也夹杂着零星绿叶，却不知是哪一株植来的，是完全没有，碎石块与砖块撒了一地。

    整个荒园，就只有东南角上，接近井那一片，被开垦了几垄菜地，目前了些姜葱蒜之类的东西。挨着石板路的地方，则用方型的木箱了些青菜，有些蔫蔫的，不太神，不过品正是昨天晚饭吃过的那一。

    小丫鱼儿正拿井浇地，见谢慕林对那几箱青菜兴趣，就告诉她：“这些小青菜本来是养在北屋里的，昨儿大嫂特地把青菜挪来了，好空屋给老太太住呢。小青菜有些被冷着了，所以不太神。娘说，要拿草编个席盖上，挡一挡冷风，不然就搬到柴房里去，不能让青菜冷着了，回冻死了，我们家还得大钱到外买新鲜青菜吃。”

    谢慕林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娘”是指李婆，“大嫂”是指张俏，“大哥”自然就是李货郎了。唉，这普通人家主仆间的称呼，还真让人不习惯。

    鱼儿是李货郎买的小丫，吃住就在李家。昨晚见过的王妈却是雇回来的帮工，每天还要回自个儿家里住的，只在上午过来，晚饭后离开。因此在这个大清早，李家就只有鱼儿一个人能活，因她年纪小，只能些洒扫浇菜的轻省活计。厨房里是张俏在料理早饭，她又要孩，十分忙碌，李货郎在整理货担的同时，也得搭把手。哪怕是李婆，也要帮着照看一三岁的大孙呢。

    谢慕林去瞧了瞧其他人，发现谢家人大概是之前太累了，都还沉睡不醒呢，不象她睡眠充足，此时已经神翼翼地起来了，便决定要去给李家人打一打手。

    寄人篱嘛，总要有一。就算李家对他们很客气很敬重，她也不能心安理得地吃白饭。

    她先去了厨房，张俏颇为惶恐地请她移步厅堂等吃早饭，不过听到她说：“娘受了苦，哥哥也病得不轻，我想为他们尽一份心。”便不再阻拦了，只是不许她动刀碰火罢了，她要帮着桌摆碗筷都随她，还教她包小馄饨。

    早饭是小馄饨和李货郎在外买回来的鸭油烧饼，好吃又能饱腹，成本还便宜。

    李家没什么早饭要一起吃的规矩，李家人也是各自有空时吃的。谢慕林吃饱之后，跟张俏说了一声，便拿托盘拿走了一份早餐，给母亲文氏送过去。

    文氏这时候已经起床洗漱好了，大金姨娘不在屋里，宛琴低眉顺地帮文氏梳，见谢慕林送早餐来，连忙上前帮着摆碗筷。

    谢慕林对文氏：“我已经问过李大哥了，不用等到早朝结束，各衙门就会开始办公，我们可以直接去大理寺问人了。娘要跟我一起去吗？或者您去温家打听一消息也行。我让三弟陪您去吧？”

    文氏有些犹豫：“老太太还没呢，徽之……年纪也太小了些。还是让俏家的陪我们走一趟吧，我与你就不分行事了。”

    谢慕林痛快地说了声“行”，便她吃早餐，自己转去看哥哥谢谨之。

    文氏目送女儿门，不由得叹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