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绍良心中已经盘算好了。他能察觉到，王家大小也不甘心一东，便有人与她平起平坐，甚至是威胁到她的恩与地位。王家麻烦缠，等空手来，定会对曹文莺有所动作，好让王大小一东便获独，曹家两个嫡脉都只能支持她一人。倘若他能在中间秘密作一番，他与曹文莺未必不能达成所愿，到来还无须承受曹家的怒火。

    只是，他得先想办法与曹文莺联系上才行。若没有共识，就怕曹文莺遭人算计时，会措手无策，错误的决定来。

    这番盘算，江绍良是不会与弟弟说的。他只是略带失落地笑了笑，：“你说的理，我都懂，只是……我需要时间。今日过去，确实是有正事与曹文泰商议，不曾见到曹大小。曹文泰……也没说什么。”

    江玉良叹了气，打从心里为兄难过：“大哥，你这又是何苦？即便是曹大知了，也会觉得不好受的。”

    江绍良低了：“我知。可是……只要能让她多看我一，哪怕最终没有结果，我也甘之如饴。”

    江玉良圈微微红了，他忽然间觉得十分烦躁，好象有什么东西憋在，却怎么也吐不来一般，快要连呼都不顺了：“为什么我们兄弟的婚事都会这般不顺？！大哥与曹大的婚事明明两家早有默契，忽然间所有人就好象没这回事了一般，母亲又莫名其妙地提起什么王家幼女来。那王安贵如今还是罪之，他的女能不能东，都还是未知之数呢！我们堂堂侍郎府，就要这般去结攀附他家么？！”

    他越想越气，忍不住一掌拍向桌面：“而我呢？王安贵莫名其妙地诬陷谢伯父，把谢家给拖了。更莫名其妙的是，曹家竟然就这么与亲家反目了，谢伯母还带着儿女大归！我与真妹的亲事，才定不到三个月，就要退婚了。当日真妹忧心忡忡，怕我们家不是真心要求娶她时，我还说了许多好话，向她发誓会一辈待她好。如今誓言犹在耳，我却成了首先背誓的那个人。我都不敢见真妹一面，怕她骂我是个无耻反复的小人……”

    说到后来，少年的声音都哽咽了：“我要如何向她解释，那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母亲说要退婚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在说笑……”江玉良一时忍不住，默默落泪来。

    江绍良见状，也只能轻拍弟弟的背，温言安抚了：“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谢家遭了横祸，曹家要与他家断绝关系，连曹姑姑都要与夫和离，带着儿女大归了，更何况是你？我看谢二姑娘文静温婉，又知书达礼，定会明白你的难，不会怨你的。”他顿了一顿，“即使要怨，也只会怨父亲、母亲。亲是他们要结的，婚也是他们要退的。虽是曹家所迫，但总是有损父亲君之。父亲都忍了，你也……不必想太多了吧。”

    江玉良抬袖去面上的泪，了鼻：“我知，母亲拿的主意，又是平南伯夫人之命，哪里容我说半个‘不’字？就连姨娘，也说谢家不能救了，断了联系，也省得他们连累了我。可我自小读书明理，知士人当重诚信，见着辈们行背信违礼之举，自己却无法劝阻，心里实在不好受罢了。”

    江绍良拍了拍弟弟的背，：“别想太多了。我们年纪还轻，在家中说话还没有份量。我们无法得太多，只能用心读书，争取早日搏得功名，才能让父母辈不再把我们当成孩。”

    江玉良听得连连，又犹豫了一：“大哥，你知谢家人如今住在哪里么？我问过母亲，她不肯告诉我，怕我去找真妹。可我真的很想见真妹一面，向她赔礼。还有，他们家如今必定境艰难，倘若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也想尽一份心。即使我与真妹有缘无份，好歹也曾是未婚夫妻，不忍见她落难的。”

    江绍良想了想：“这倒罢了，只要别让母亲知，行事有分寸，你去谢家一趟，也无大碍的。我可以陪你走一趟。”

    江玉良双一亮：“大哥知谢家人如今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