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若是宛琴在这里，一定会先获得她的允许，方才接受嫂的赏吧？更不可能不等她发话，就接受旁人指令。果然，她边的所谓心腹，其实都是兄嫂的心腹，真正只向着她一个人的，寥寥无几。

    可这还不都是她自己造成的？一直都倚重娘家陪嫁来的人，没在谢家另行培养几个心腹来，只当娘家的心腹定会事事听从她号令，却忘了她自己也可能会有与兄嫂意见相左的时候。如今一切都太晚了，只能忍住这气，待嫁方家后，再徐徐图之。

    屋里只剩姑嫂二人在，平南伯夫人便了温和的笑容，柔声问：“妹妹，我都听说了，你扣了谢璞与文氏之女的庚帖，却引发了文氏的不满。她跑去向谢璞告状，谢璞才没有答应托付家财之事，是不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可别告诉我，真的是因为对谢家几个孩生了怜惜之心，想要给他们谋个前程，我不会信的。”

    曹氏抿了抿，扭开去，沉默着不说话。

    平南伯夫人叹了气，拉住了曹氏的手：“好妹妹，我知，自打方闻山给你传了假消息，连累你在大理寺的官员面前丢脸，我与你哥哥却不曾抱怨方闻山半句，反而还帮着他把事实了，拖累了你的名声，你就一直对你哥哥和我有所怨言，觉得我们只是在利用你与方闻山联姻，谋取利益，并非真心为你着想，是不是？”

    曹氏圈一红，回首望她：“嫂也不必替哥哥辩解，这事，哥哥也不是一回了。我只是……觉得委屈，闻山哥害我落这等尴尬境地，名声大损，你们不帮我气就罢了，竟然还帮着他来压我，这是什么理？！我为了哥哥，几乎葬送了终，哥哥对我，就不能多几分真心么？！他就那么担心闻山哥会不肯娶我了？！”

    平南伯夫人程氏忙笑：“妹妹误会了！方闻山胡闹，你哥哥与我何尝不恼怒？！只是你心里已经认定了要嫁给他，日后便与他是夫妻了。如今为了这一小事，闹得天翻地覆的，万一伤了份，将来还不是你受苦？你哥哥一心为你着想，就算心里再生气，见你已经忍不住气，要使了，也只能帮忙打圆场，想法让你们早日和好了。否则，他与你一块儿冲方闻山发火，彼此闹得僵了，将来要如何收场？你都不知，那日他听说了方闻山传假消息的事，当场就嚷嚷着要去揍方闻山一顿，我好说歹说，才把人劝住呢。”

    曹氏的脸缓和了许多，却还有些半信半疑：“当真？”

    “自然是真的！嫂哄你什么？”平南伯夫人笑着坐到曹氏边，轻抚她的背，“好妹妹，你哥哥与我是你的亲人，无论什么事，都是盼着你好的。就比如这一回，那方闻山虽可恶，可他若不是担心谢璞定不了罪，你就嫁不了他，又怎会一时着急，便了昏招呢？他虽了蠢事，也是因为想要与你相守。若不是看了这一，你哥哥也不可能饶了他。”

    曹氏闻言，想起了那晚半夜私会时，方闻山因为她为谢璞求，就大吃飞醋的模样，心不由得了来。

    她放缓了语气：“那……嫂昨儿跟二嫂说，正在考虑把慧儿嫁给西南杨家那个病秧，这又是怎么回事？”

    安抚

    这个问题藏在曹氏心里已经有一天了，迟迟不敢问，就怕得到的答案，不是她想听到的。

    若是从前，她有任何疑问，都可以毫无顾虑地向哥哥嫂开，但自从她发现，兄嫂也有可能为了私心，不惜牺牲她这个妹妹，她就有了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