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总算又有人重新将话题转移回到这场火灾的三位主角上了。在此围观的人，来得早的，又或是就住在附近的，从看到尾，清楚地瞧见王家人如何从废墟里抬焦尸来，还有人想要从火场里救值钱的事呢。王安贵家的东西全都付之一炬，就够可惜的了，被殃及池鱼的王家六房，不但死了好几个人，家中房屋、家、藏书、字画、古董、织品……损失亦不计其数。王家六房家主从半夜到现在都吐了两回血，六太太索躺床上起不来了。

    这时候，谢徽之从人群中挤回来了。他找到了自己的线人，打听到些消息，便将兄们拉到路边少人的角落中，说了来。

扰。谢慕林这边还好，谢映容那边老是有人找她搭话，不过幸好大多数是婆媳妇，也有那么两三个小厮，缠人一是有的，却不敢在众目睽睽之对小姑娘什么，谢谨之就没有多。只有当某个小厮离谢映容太近时，他才会走上去挡一挡，把那人打发走。

    不过，程王氏的伤心又不象是装来的，她一味地哭“弟妹”，少提侄女，莫非王安贵老婆真的死了？那逃走的就是他家两个女儿？

    王氏族一脸惨淡地去了。他留来面对程王氏，听着对方话里话外暗示洪氏母女是被族人害死的，固然很尴尬；可六房亦是昨晚火灾的苦主，死的人里更有一个六房房主的妾，更不肯善罢甘休。王安贵这一房已是绝了，六房能找的人就只有程王氏了。可程王氏后还有宁国侯府，还有平南伯府，他能拿她怎么样？六房若真要求族主给他们一个公，族自个儿都想求个公了。

    他人还没回来，谢慕林等三人已经看见程王氏从被烧得一片焦黑的王安贵宅里来，由两名亲信婆搀扶着，哭得肝寸断，嘴里还在喊：“弟妹啊！你死得好惨哪！老天爷不公啊！”

    婆应了：“姑太太放心。太太临终前特地赏了老银，放老回乡养老，是对老的大恩。老哪怕是为了报太太的恩，也不会怠慢了两位姑娘的！”

    王氏族的难，程王氏自然是不会理解的。她大哭了一场，宁国侯府跟来的事嬷嬷就开始她尽快回府，她只能哽咽着对那同哭的婆：“弟妹的后事就托付给妈妈了，一定要办好了，让弟妹净净、面面地走。法事的银也别省，到时候只往我那里报账就是。”

    婆哭着：“姑太太放心。老侍候了太太一辈，定不会让太太受委屈的！”她顿了一顿，“还有两位姑娘……”

    谢徽之则迅速去寻了他在王家族中新近发展来的线人。

    旁边另有一个仆妇打扮的婆，同样哭得双红，摇摇坠：“太太！太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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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地，便有人开始说起程王氏近几日几乎每天都会回娘家，又或是派人回娘家送信送东西。不过考虑到人家的亲妈昨日才殡，这也是人之常。

    谢徽之打听到的事儿，与谢慕林听旁人议论的差不多，只是补充了许多细节。比如关于起火的原因，有过猜测，起初很多人信是曹家杀手，因为曹家先前与王家闹得很僵，曹二太太还

    是错觉吗？她怎么觉得程王氏好象更伤心于“弟妹”的死，两个同样死去的嫡亲侄女儿，好象只是顺带的？

    随即就有人为王老太太叹了，圆满了一辈，几乎没受过什么罪，没想到老了，竟然先丧，接着自己死了，然后儿媳妇与孙女也没了，后代血脉几乎断绝，只留女儿外孙那一脉。王老太太幸而是先一步闭了，否则面对这样的惨景，何以堪？！

    边人的闲言碎语已经转移到程王氏这位王家姑太太上了。程王氏是王安贵，年少时如何厉害，嫁给了什么人家，生了几个儿，那家的姑太太是平南伯府，背后有皇后娘娘和太爷撑腰……诸如此类的。

    “你看着办吧。”程王氏的泪又要来了，“到底是我们王家的女孩儿，不能失了统。她们追随弟妹到九泉之，也是……孝心！”

    谢慕林回忆中自己看过的所有小说里相似的节，觉得这个猜测可能还是的，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谢慕林想：王家母女是否会有借火灾金蝉脱壳的可能呢？如果有，那程王氏很有可能是知人！

    周围的人说起了所有受这场大火波及的人家有多么惨，谢慕林却只注意到一件事：王家母女的尸全都烧焦了，本认不原样来，隔六房却有逃走的丫，夜里悄声离开的车，还有王家昨日傍晚前遣散人，至今只有一个婆回来了，其他人不知在哪里……

    谢慕林把这个过程从看到尾，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她们周围的人也有不停泪的，但大多数人比较冷静。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尴尴尬尬地安抚着程王氏，叫她“节哀”。随即有人前来向这中年男人请示，说六房的人请他去议事，谢慕林等围观之人方知，这位正是王氏一族的族。

    程王氏又哭了几声，方才在宁国侯府婆们再三促，登车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