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找借混过去，就怕女儿疑心更甚。可若要她直接将实告知女儿，她又怕女儿接受不了……

    曹氏心中糟糟的，便没留意到，嫂嫂平南伯夫人程氏正用一奇异的目光盯着她看，程氏的弟媳程王氏，也是时不时看她一，便低声与程氏说话。

    回到平南伯府后，程礼夫妻告辞而去，平南伯夫人程氏命令家中家、人们收拾灵堂，支付雇来的丧葬人员及僧的报酬，但因为这些人今日不够卖力，赏钱就没有了。至于家人们与对方如何讨价还价，那不是程氏关注的事。她只是留意起了小姑曹氏的动静。

    曹氏随打发了女儿谢映慧：“你先去瞧瞧文衡，今日他一路坐车坐轿上山寺，只怕颠得不轻。你去问问他，上可有不适？该请大夫就请大夫，千万不要撑着不肯说，倒把伤势给耽误了。”

    谢映慧犹豫了一，小声说：“表哥好象不大喜我总是过问他的事儿……昨儿我跟他说起新来的大夫不太得力，他就有些生气了。我本来劝他请位好太医来的，可他不答应，非说太医不可靠，宁可请外不认识的大夫。他如今上伤又疼又，吃不香睡不好，脾气也暴躁了许多。一般的小事……我都不敢去招惹他，也省得他冲我发火了。”

    曹氏皱了皱眉，：“话虽如此，你少说两句就是了，该劝他的还是要劝，总不能任由他任，耽误了伤恢复吧？你好好与他说，多哄哄他就是了。男孩儿家，最是受不住这样的温柔小意。你们是十几年的份了，他又怎会不明白你的真心？”

    她当年，就是凭着青梅竹的份与温柔小意的柔，得到了方闻山的倾心。她与谢璞新婚的那两三年里，也是靠着这份温柔与贤良，搏得了谢璞的信任和尊重。虽然时间不，但也足够让她知，但凡男，就没有不受用女这份温柔的。

    谢映慧听得有理，连忙回房换了衣裳，重新梳洗过，便清清地寻曹文衡去了。曹氏却叫来了桂珍与杜妈妈，让她们再去问底的人，先前吩咐去承恩侯府打听消息的人，到底有收获没有？

    这时候，她就格外思念钱妈妈。钱妈妈办事要比桂珍和杜妈妈明利索多了，可惜人陷大理寺后，便再无消息。她担心会暴自己，也不敢叫人去打探，只能确定，钱妈妈的家人在自己手上，是万万不敢卖自己的。但曹氏还是十分惋惜，若钱妈妈当初行事小心些，没有把宛琴递过来的信儿截，就不会害得她落今日的境地了。真真是可怜人必定有可恨之！

    曹氏等待着人的回报，程氏那边也迎来了先前派去打听消息的人。

    原来现任禁卫副统领方闻山是真的要外调了。兵那边已经达了任命文书，估计他是得了准信，才会去找曹氏摊牌的。如今只等禁卫军那边定新任的副统领，与方闻山办好了接，后者便要离京上任了。关于他的外调，知的人大都只有一句话：“方将军勇武，更适合留在边城杀敌。”

    先前可没什么人会说这话，如今知他前程已绝，倒替他脸上贴起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