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想办法保护她的。让谢老太太在老宅安心住着也好，反正她本人不乐意跟族人来往，在县城里也没什么亲友，只要衣无缺，有足够的人手侍候，家里小辈时常悄悄儿过去探望，就跟在承恩寺后街住着时是一样的。老宅这一片人烟不多，来往的人也少，胜在清静又安全。就算是发了大，山坡上也有地方可以躲避。

    文氏就是觉得有些愧对儿女们，因为她到时肯定要留来侍疾，对孩们难免会疏于照顾。

    谢慕林便告诉文氏：“老太太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她不许你留来侍疾，连我都要赶走，说是怕我们太引人注目了，还要我们告诉族人，她已经去了松江。我有心要劝，她反而骂得更难听了，还说见不到我们，她反而能多活几年，真是孝贤孙，就该照她的话去！”

    文氏怔然，圈又红了，心里无比委屈：“老太太真是这么说的？”

    “当然是这么说的，不信你去问。”谢慕林摊开双手，“当时何妈妈与珍珠都在旁边听着呢。我看她俩都快急得哭来了。”

    文氏顿时什么都顾不上了，起就往后院方向走去。

    算账

    文氏在谢老太太那儿，自然不会得到与谢慕林所言相反的答案。而且因为谢老太太正心不佳，十分不耐烦看到文氏，说的话还更难听了些。

    文氏失魂落魄地了后楼，在院里发了半天的呆，直到天上又起了雨，方才被女儿谢慕林哄着劝回了正屋。

    谢慕林把文氏在椅上，给她递了帕，有些没好气地：“娘这是什么？老太太说话难听，你也不是一天知了。她怎么吩咐，我们怎么就好。总不能因为你觉得一定要留在她边尽孝，就宁可被她指着鼻骂不孝吧？娘尽放心好了，老太太边不缺人侍候。咱们只当是顾及她这病受不得气，为了她好，就暂时别在她面前现了！”

    文氏默默地泪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我从不知，自己原来如此惹老太太厌烦……从前曹氏还在时，她这样对我，还有可能是给曹氏看的。但如今，曹氏早已离开，老爷也不在家，老太太病得这样，我只是想要多照顾她些罢了，她竟然还会觉得厌恶……兴许真如你先前所言，老太太……确实是个凉薄无的人吧。”

    她低拭泪，片刻后才重新抬起来，叹息：“也罢，老太太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若还赖在这里不走，岂不是存心气她老人家？明儿我回谢家角的时候，你也与我一同回去吧。老太太惦记着老太爷，不肯离开老宅就算了，你小小年纪的，还是跟家里人在一块儿度日的好。”

    谢慕林：“我明儿就陪你回去，只是以后还是要时不时回来，大不了不告诉老太太就是了。她老人家如今在后楼养病，只要动静小些，她也不会知其他院里都有些什么人在。”

    文氏的理解却跟她有些不同：“是不能真把老太太一个人留在这里。不过你年纪还小，又是女孩儿，有事也用不着你来心。这几日是因为你哥哥们要忙着学，我又不开，方才委屈你留来持老宅中事。如今该安顿的都安顿来了，你也该回族里去了。宗房上，还有你梅珺姑姑，都想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