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她如今心事重重的，也没那闲心关注这些旁支末节的事了，两晚来，适应良好。当然，等到修整老宅的匠人驻，把正房再修一修，她应该会住得更舒适更习惯的。

    早饭过后，母女俩齐齐去后院向谢老太太辞行。

    谢老太太刚刚才醒，还有些迷糊呢。她这几日都是早睡晚起，因此没打算起，还得再赖个床。文氏与谢慕林来了，她习惯地叫骂了两句，习惯地说些“赶回去抱宋氏大吧”、“你们少在我面前现，我还能多活两年”、“真对我还有孝心就赶给我”之类的话，连屋都不许她们，说是不想见到她们的脸。

    若换了是往常，文氏无论如何也要屋哭一哭的，哪怕只是在门边站着呢，说不定还要跪一跪。但今日她红了圈后，倒是没有再持门了，只带着女儿在院里行礼拜别就算了。

    门上船的时候，她倒是掉了泪，对女儿哭诉说：“老太太的话是在往我心上刀。她先前还说什么，我们母几个少在她面前现，就是真孝顺她了。可见了杜老爷，又说些什么我们不她死活，对她不孝顺的话。倘若我和你们兄妹真的老老实实不再现在老太太面前，那岂不是越发证实了我们对她不孝么？到那时候，哪怕我们明明是遵照老太太之命行事，也成了忤逆她的不孝孙了。今儿我向她辞行，她又再叫我们赶，说那才是有孝心呢。到底要我们怎么，她老人家才能满意？！”

    谢慕林扶着她上了船：“老太太的脾气，娘还不清楚吗？想一是一，哪怕是前脚刚说了一句话，后脚就打了自己的脸，改不认了，她也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错，只会把锅甩到别人上。所以我才说，娘事事听从她的吩咐，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老太太总会改主意，你跟着她改了，造成任何不好的后果，她是绝不会承担责任的，但最后要负责的就是你啦。

    “你明明只是听她命令行事，最后却成了她要喊打喊杀惩罚的对象，不觉得冤吗？其实一开始你不听她的命令，只你自己认为应该的事，就可以了。只要你是规矩行事的，就算到来，事了差错，那也是规矩导致的。老太太想要骂你，也没了理由。”

    文氏抹去泪，勉笑了笑：“可不能这样说。规矩虽然重要，但若事事都推到规矩上，自己一心思都不用，那还要我什么事呢？这不是有担当的法。”

    船慢慢驶离了码。这是新宅那边的船，驾驶船只的也是新宅的仆人，算是谢家三房自己的人，不过不曾去过金陵城，是谢璞瞒着母亲与曹氏，在老家湖新收的仆从。如今新宅里这样的男女仆妇不少，男女老少足有几十个我，规矩也都演练娴熟。只是比起珍珠桥大宅曾经用过的那些豪门仆役，他们的规矩礼节要松懈一，但才、技术样样不缺，人品和忠诚度似乎也相当靠谱。

    谢慕林受着船只在运河河面上行驶时的平稳顺畅，对自家门这些陌生的仆从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她问起了新宅与族里的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