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还是我去吧。我是老太太的儿媳，她老人家病了，我是不能躲避的。”

    谢慕林忙苦相劝，却听得后传来兄谢显之的声音：“还是我去吧。我才是老太太名正言顺的孙，要给老太太侍疾，理当由我面，怎能叫妹妹替我吃这个苦？！”

    人选

    谢慕林惊讶地回过去，发现谢显之与谢谨之双双从屋外走了来。

    谢显之的神还带着激动，谢谨之则是双抿，沉默不语，但看他的表，似乎心不大好。

    谢显之走到文氏面前，郑重地行礼：“母亲，孩儿才是三房嫡孙，祖母她老人家病了，理当由孩儿在床边侍疾才是。母亲还要执掌一家中馈，打理家中产业，照看弟弟妹妹们，怎能轻易离开？二妹妹又是女孩儿，弱质纤纤，还是祖母的侄孙女儿。祖母又不是没有孙儿孙女，万万没有放着孙儿孙女不使唤，却去使唤侄孙女的理！”

    所以，谢显之打算，今晚就动，前往老宅给谢老太太侍疾。

    文氏有些手足无措：“万万不可！你在书院里的功课要！你昨儿还说，大儒答应收你弟了，接来就没有先前那么悠闲了，少不得还得在老师跟前侍奉。这还没两天的功夫，你就要跑去老太太那儿侍疾，叫你老师怎么想？老太太住在老宅的事，是不能传扬去的，不然老太太要生气。这么一来，你甚至不方便告诉大儒，你是要为祖母侍疾，那岂不是要把你老师给得罪狠了？！”

    谢显之抿了抿：“老师不是会随意与外人说闲话的人。我会告知他，祖母不与族人相见，才会严令我们不得将她消息告知族人。百善孝为先，倘若老师知我是为了给祖母侍疾，才不得不向他告假，他是一定不会见怪的。”

    谢慕林言：“就算大哥拜的这位老师不会随意把大哥的秘密去，他也难免会问起，老太太与族人不睦的原因。无论你说真话，还是找借蒙混过去，都已经揭了老太太与宗族不和的事实，这对老太太的名声又有什么好？除了谢氏族人和一些亲友，还没多少外人知老太太与二老太太以及宗族的恩怨仇呢，大哥何苦戳破这件事？”

    谢显之顿时迟疑了：“这……”他承认自己确实有些考虑不周了。无缘无故的，他把家里辈不光彩的事迹告诉师什么？为尊者讳，为者讳，这都是他该守的规矩。真把不该说的事说来了，大儒不见得会赞赏他这个学生的坦率，更有可能觉得他不懂事吧？

    这时，谢谨之在旁开了：“老太太与宗族反目之事，大哥最好还是别跟任何人提起。大儒可以从谢家任何一个族人中听说这个消息，唯独不能从大哥嘴里听说。大哥既然拜了大儒为师，就安心在老师跟前求学吧。老太太那儿，大哥有空时过去问候一声就是了。老太太既然不想让族人与外人知她的行踪，大哥去得太殷勤了，她老人家不见得会兴。侍疾之事，还是给我就好。我的课业还算轻松，又不曾拜得哪位先生，寻个借告假也好，每日照旧上学，却回老宅小住，顺为老太太侍疾也好，都比大哥行事更便宜。”

    谢显之忙：“不可！我才是老太太的亲孙，怎能叫二弟替我尽孝？”

    谢谨之笑笑：“嗣祖母说了，如今没有了你生母，二房、三房就是一家，我们都是老太太的亲孙，还分什么亲孙、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