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

    谢谨之笑：“不然。老太太嫌我们待她太恭谨有礼了，兴许就是更喜你对她不客气，觉得那样更亲切的缘故。还有四弟献上的心，她老人家不喜，嫌多油多糖，不正是把二妹妹对她的告诫放在心上了么？”

    谢慕林见谢涵之手里还捧着心匣，便打开匣盖，取了一块心吃了一，哂：“这栗粉糕哪里得多油多糖了？分明就健康的。前儿老太太说想吃心，我让厨房给她准备了莲蓉百合小方糕，她还嫌太清淡了，要往上浇些桂酱，被我驳回去了。这栗粉糕得比莲蓉百合小方糕还要甜一，也不腻人，分明就正合她的味，她还嫌弃什么？这不是里挑骨吗？”

    谁知谢老太太见她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更加气不打一来了。

    她也不是冲着孙们发火骂人什么的，就是说话怪气。谢显之兄弟几个待她恭谨有礼，她不兴，讽刺孙们只会表面功夫，不是真心敬重她，不然在她面前何必这么客气生分；谢谨之亲手给她奉药，她又嫌弃他笨手笨脚，不会服侍人；等到谢涵之战战兢兢把家里的新款心献上，让她尝尝鲜，她又嘲笑小孙怯弱胆小，上不得台面，还说自己又不是没见过世面，难还稀罕那几样糙的心？况且她如今正要少吃油糖，他们让她吃心是想害她病加重吗？

    谢慕林眨了眨：“啊？怎么可能？”她忍不住想笑，“我对她是什么态度，哥哥们都是知的。如果不是老太太病要，没人束她，她就要上天，我也不会扮起了黑脸。如今她的病大有好转，都是我这黑脸扮得好的功劳。以她老人家一贯的脾气，只有讨厌我才是正常的。昨儿她还说自己有的是孝顺孙，叫我赶呢，怎么可能还会觉得我好？”

    谢慕林只觉得莫名其妙，心里猜想谢老太太大概是更年期到了？

    谢慕林顿时就淡定了，她觉得自己明白了谢老太太近几个月脾气暴躁不讲理的生理原因，也不去跟对方争吵什么，只吩咐厨房给谢老太太准备一些更年期妇女适合吃的菜与汤。当年她在外婆家住的时候，就听舅舅舅妈们说过的。

    谢显之若有所思：“原来如此，是因为近日秋了，她老人家犯了秋躁的缘故么？我在书院里也听说了，有些人到了秋天，总会忍不住暴躁些，容易与人发生角。先生叫我们多留意，要尽可能平心静气，对同窗也要多些忍让。我至今还没发现哪位同窗有这个病，如今总算见着实例了。”

    谢涵之一脸沮丧地小声说：“昨儿老宅的婆回谢家角传信，姨娘特地找她打听过老太太的近况，知了心的事，特地亲手了这匣栗粉糕，让我带来讨老太太心。因记得二说过，老太太如今的，不能吃得太油太甜了，也没敢往栗粉糕里搁什么七八糟的东西，甜味靠的是栗本的味，再添了一蜂。没想到……”拍到了上！

    等到谢家兄弟四人在休沐日过来给谢老太太请安，并打算在此住一天的时候，谢老太太的脾气就越发古怪了。

    算算年纪，她虽然时常自称老太婆，但她其实也就不到六十岁，只是在这个年代显得很老而已。如果是在现代，也就是刚退休的年纪，完全可以菜市市商场旅游广场舞全天走起，有更年期症状不是正常的吗？

    半天来，谢家兄弟几个走后楼的时候，都忍不住垂丧气，只觉得自己一番孝心都白费了，谢显之和谢涵之则开始反省自己到底错了什么。

    谢慕林摸了一把他的小脑

    谢慕林刚刚去厨房安排了丰盛的午餐，回来瞧见兄弟们一个个沮丧的模样，心里奇怪。等谢徽之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就冷笑了：“都不必放在心上，近来老太太总是这样怪气的，无缘无故就要生气，估计又是老病犯了。你们要孝敬她，只当看不见、听不到就是了，该什么就什么，旁的不必放在心上。回我问杜老爷一声，给老太太开些清降火的药膳汤，败一败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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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谨之抿笑了笑，看了妹妹一：“我倒是觉得，老太太有可能是嫌我们太笨了，得不如二妹妹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