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

    可要是不要回来，她一想到就心疼得不行。

    一夜无事。

    众人其实都发现了这一，但他们猜测，可能是谢老太太酒醒之后，记起跟他们相得太洽太乐了，她老人家面上不来，才会摆这个模样。可事都已经发生了，他们难还能主动提醒老太太，让她重新冲他们发起火来么？

    文氏瞧见谢映芬与谢涵之两个小的也在打哈欠，便知他们都困了，忙笑：“时候不早了，烟火也放完了，大家楼去吧。我叫厨房备了新鲜的鸭粥，大家吃一驱驱寒，便回屋歇息了吧？”

    谢老太太满意地嗯了一声，听见天边好象没了动静，大概是烟火已经放完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谢徽之捧着玉佩有些懵，回看谢慕林与两位哥哥，三人都暗暗，他顿时一喜，忙将玉佩揣好了，满面笑容地给谢老太太拜了去：“谢老太太赏赐！孙儿可喜了！老太太赏的果然是好东西！”

    谢老太太郁闷地在边人的侍候梳洗，换了睡衣躺。本来以为了这事，她定然又要睡不着了，不料一闭，便沉沉睡去，竟是八月以来，睡得最香的一晚。

到什么？到楼上看去！楼上看得更清。”

    还有方才赏给三孙谢徽之的那块玉佩！她如今手边剩的私房首饰已经不多了，最喜、最值钱的那些，因为被她随带着，几乎都在南路上叫车夫卷走了。那玉佩是后来蒋婆在金陵打包好，命人送过来的，已经差不多是她目前最贵重的一件玉饰。今天过节，她才会特地佩在上，结果糊里糊涂的，竟然随手就赏给了孙。

    等到吃过粥，珍珠又送上了巾给她脸，谢老太太方才慢慢醒过神来，酒也渐渐散了。记起自己都了些什么后，老太太便僵在了那里，都不敢去看几个孙孙女脸上的表。

    就连文氏都迅速带着丫婆们撤席走人，只留珍珠与何婆侍候谢老太太。

    谢老太太立刻拿起那玉佩看

    第二天清早起来，谢老太太只觉得神清气，神前所未有的好。等到她起床梳洗了，珍珠给她梳穿衣时，她猛然瞧见首饰匣里放着她昨晚赏给三孙谢徽之的那块玉佩，还以为自己了。

    如此一个吐嘈，一个捧场，整个二楼只听见他俩说话了，却说得谢老太太越发开心，还主动拍拍谢徽之的手背：“你小果然孝顺机灵。这么积极地拍我老太婆的，莫不是想要个大红包？”恍惚间，她还以为自己仍在谢家风光的时候呢，所有小辈都得围着她赔笑讨好。

    这算什么？不过是多喝了两杯，她怎么就能醉到这个地步？！都一块儿说笑过了，还夸了孩们几句，这叫她如何还能拉脸来骂人？！

    谢家众人忙都挤在二楼窗边看烟火，虽然离得有些远，却也非常有意思。

    谢老太太被三孙哄得眉开笑的，虽然酒喝得有些多，脚不太稳当，但有珍珠与谢徽之一边一个扶着，她上楼也上得很稳当。到了二楼窗边，几个人抬往天上瞧，果然看得比楼清晰多了，视野中也多了几丛火树银，绝不是楼能瞧得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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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甜的臭小，就知哄人！”谢老太太随手把腰间系的玉佩给扯了来，往谢徽之怀里一扔，“便宜你了，这可比大红包还好呢！”

    谢徽之愣了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瞧您说的，倘若孙儿的话能哄得老太太开心，对孙儿便已是最好的奖赏了，孙儿还要什么大红包呢？”

    谢徽之忙笑着搀住她，扶着她一步步往楼梯走去：“老太太您先走，要看烟火，也该是您老人家先看。”

    于是大家都装起了没事人，好象完全没看到谢老太太的表似的。各人吃了一小碗鸭粥，分了一块月饼，便齐齐起向谢老太太拜别，然后回各自的房间休息去了。

    谢老太太整个人都消沉去了，沉默地坐在那里不吭声。

    谢老太太漫不经心地应了，扶着珍珠的手，另一只手再次搭上谢徽之的手臂，又再次被搀扶着慢慢了楼。

    谢老太太还跟谢徽之你一句，我一句地评价起那些烟火来，一个挑剔说烟火样太少了，不如金陵城里放的好看，另一个就立刻附和“您说得没错”；一个嘲笑说放烟火的人本事不足，放得没半章法，原本还不错的烟火都叫他白白糟蹋了，另一个又立刻捧哏“一般人哪儿有老太太您这样的见识？”

    如果要回来，叫她老太太的脸面往哪里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