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显之笑了笑：“这有什么？后年乃是院试之年，我一气把县试、府试、院试都考了，直接了秀才，岂不是更省事些？二弟你今年场，也可以先替我试一试，积累些经验。等后年到我场时，就对事事都心里有数，不必觉得惊慌了。”

    谢显之叹息着：“曹家人怎么，我不着。但我既是个读书人，就得守礼。我生母已是个抛重病的母亲随外男离家，又不顾亲兄弟死后，未满九月大功孝期，便改嫁他人，连亲生母亲去世，都不肯回娘家奔丧的悖礼之人。我若再有任何不守礼仪之举，别人又怎会看我呢？我日后还能妄想在士林中立足么？”

    谢谨之叹了气：“大哥也有为难之，三弟，你就不必再劝了。横竖到时候，大哥不必赶路太急，若是有不适，到了京城家中

    谢谨之叹了气，面上又重新挂上温和的笑容：“既然大哥已经拿定了主意，那就照你说的办吧。只是正月十五太早了，那时候只怕连雪都还没化呢，还是等了正月再说吧？”

    谢谨之与谢徽之顿时又是一怔。是啊，以皇帝如今对曹家人的厌恶态度，以及二皇与林家一脉的咄咄人来看，这事未必不会发生。到时候，皇帝可未必会在乎曹家是否冤枉，朝臣中反对曹家的，也多半会趁机落井石。可被利用的谢显之是何等场，又有谁会在乎呢？

    “凭什么不能这么算？！”谢徽之气得鼓起了脸，“曹家人也没把你当成是外孙、外甥，有大去给承恩公夫人送终跪灵，你们兄妹就算尽了孝心了。曹家人自己都不在乎这些，凭什么要你们两个外姓人如此尽心尽力？就这么办！大哥你别回京城了，父亲也早说过，你一日未考中举人，就一日不得金陵城大门的！你要是不放心大和谢映容，大不了我替你跑这一趟！我比你壮多了，一儿都不怕冷风！”

    谢徽之忙：“大哥别去！万一曹家人扣你怎么办？！”

    谢显之无奈地看着他：“三弟，规矩不是这么算的。”

    谢徽之顿时了一冷汗：“我……我没想到这些……”

    谢谨之叹了气：“大哥说这些什么？这又不是你想要的结果。我只为大哥惋惜，你本就才华横溢，又拜了大儒为师，明年的县试、府试，本该大放异彩的，如今却不得不耽误一年……”

    谢谨之与谢徽之都觉得这话有理，纷纷。

    谢徽之脸大变地抓住谢显之：“不行！大哥你还是别去了！留来跟二哥一起参加县试吧！承恩公夫人是你的外祖母不假，但曹氏早就跟父亲和离了，曹家也不再是谢家姻亲，这门亲戚你不认也没关系的！”

    谢显之摇：“既然决定了要京，就不必再拖延了。去得早些，兴许还能赶上外祖母七七。我也好到她老人家灵前磕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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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沉默的谢慕林却冷不防言：“曹家的人个个都是聪明人吗？大哥能保证当中没一两个蠢货，看不清形势，把自家坑去了？又或者说……曹家的人不搞事，林家人搞事呢？他们把你绑了，再嫁祸到曹家人上，皇上和朝臣们会不会相信曹家是冤枉的？”

    谢显之苦笑着：“三弟，你忘了？我外祖母去世了，我要服五个月的小功，本就赶不上县试了，只能后年再场。不过，我原本也打算走陆路京，回程是带上大妹妹与三妹妹，再走路，那样路上平稳些，不会让她们受太多苦。”

    不过是县试与府试罢了，竹山书院的先生们早就把个中程说了一遍又一遍，所有人都记得瓜烂熟，互相也能提，本就不会有谁觉得惊慌的。谢显之这么说，纯粹是为了开解谢谨之而已。

    谢显之淡淡一笑：“若是从前，我还会担心这个，但如今却没什么可怕的。皇上拿着曹文衡筏，给曹家满门一个没脸，曹家如今又要守孝，里尚未安抚住自家党羽，外又有二皇的人虎视眈眈。在这个时候，他们连王湄如东都能忍了，只求能平安度过三年孝期，又怎会再对我些什么？那岂不是把现成的把柄送到皇上和二皇手里？他们还不至于如此愚蠢不智。”

要上二十几日，哪里来得及赶回来参加县试？！”

    他转向谢谨之：“二弟，本来你我是约好了一同参加明年县试的，如今我却不得不丢你，让你一个人场了。还望二弟莫怪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