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多半不清楚陕西都司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想给旧友们一个定心。北平那边的人他是保不住的，可陕西这边完全可以坐上观。他知自己逃不过去了，但总要为后事想想。

    他这么也是人之常，但话传到陕西都司后，众人不免要多想：既然他没有密，那么二把手的事又是怎么去的？本来只是北平周边几个军镇闹的被服案，怎的最后被查严办的，却是他们陕西都司的人呢？

    这疑心一起，曾经去过北平，又滞留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声称说要救人，回来后却没有文的方闻山就显得很可疑了。虽然打听不他了什么不该的事，但随他去北平的人少了几个，大家还是看得很清楚的。还有人私听到他一个亲兵在酒后哭诉，怨他不顾兄弟们的死活，不厚。虽然不清楚这怨言是怎么回事，事后也找不到这个亲兵了，可这并不妨碍众人浮想连翩。

    大家连方闻山卖二把手的理由都想来了：他官位已经很了，上除了都指挥使与两位都指挥同知外，就是他了。掉一位二把手，他不就能升了么？

    燕王查完陕西都司的案后就收了手，继续追查被服案去了。陕西都司上固然是老实了许多，但心里的怨气总要找个发的。燕王他们不敢怨，如今有了可怨的对象，那自然不会客气了。就算要顾忌燕王府的耳目，不敢把排挤的事得太明显，暗地里使绊却不少。方闻山回到陕西后，日一天比一天难过起来。

    他虽然猜是什么事，可也没办法跟人辩解。告诉别人他派人袭击老婆的前夫，惹得燕王大怒，加重了对被服案涉案武官的惩，不见得比让人误会他卖了上司轻松到哪里去。后者只会让他承受陕西都司中上层军官的怨恨，前者就直接把北平周边几大军镇的仇恨都拉过来了。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就在他着大的压力，忍受着上司与同袍的误会和排挤，艰难地在陕西都司度日之时，新婚妻曹淑卿从京城回来了。她不但没有带回一双儿女，为他威胁谢璞为自己所用添加筹码，反而还在一些琐事上计较起来，竟然要求他把老妾撵走，又或是改嫁他人，几个儿女也送回老家去。

    方闻山本来确实把老妾和儿女们都安置在老家了，但他们既然到了陕西投奔他，几个年的儿也到了该习武历练的时候，留在军中更有利于他们成，那他就没必要再把人送回去。曹淑卿当年能够容忍谢璞的平妻和妾室，能够贤惠地对待其他女人为谢璞生的儿女，为什么今日就不能为他到同样的事呢？他又比谢璞差在哪儿？

    虽然他娶两位前妻，都有自己的目的，但她们人都死了，孩也都是懂事孝顺的，曹淑卿为什么容不他们呢？如今他年纪不小了，曹淑卿也有三十多，天知还能不能生儿来？万一没有，难不成要叫他后继无人么？他的儿将来若能成材，日后不是也能孝顺曹淑卿，令她年老衰之后有靠么？

    难不成曹淑卿还指望日后回找她跟谢璞所生的儿来给她养老？！

    方闻山理解不了曹淑卿的想法，自然是拒绝了她的提议。可在曹淑卿看来，这完全就是对上了谢慕林之前说的风凉话。他本就没把她当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