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有关系，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被清算了。杨大老爷这时候还不想着告老回乡，真的不怕官差临门时，他晚节不保么？

    如今儿地要请宋氏母女上门，又能是为了什么？还是要拿杨意全与谢梅珺的婚姻说事？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谢梅珺若不是为了孩，真真恨不得早一日与丈夫和离。杨意全这几年的表现半不见诚意，早就让人心寒不已，谁还愿意再继续跟他一块儿过活？

    过了大半个时辰，天已经大黑了，码上又来了人。这回又是杨大老爷派来的，要请孙少爷杨淳到茶楼里小聚，女眷们行不便，就免了，明早他来送行时再见也不迟。

    宋氏也不担心杨大老爷会就此将外孙拐了去，码一带有官兵把守清场，更是安全无虞，便命人带了杨淳过来，嘱咐一番，派了两个小厮陪着，上岸随来人往茶楼去了。

    商议

    杨淳前去见伯祖父杨大老爷，谢显之与谢谨之都是知的，一直没有睡，着灯一边温习功课，一边等待他回来。谢徽之起初还陪他们一块儿等，后来撑不住了，只得先睡。所幸杨大老爷那边也不至于把人扣住，二更之前，杨淳总算回到了船上。

    此时宋氏与谢梅珺的船舱里都还着灯，杨淳知外祖母与母亲定然都在担心自己，跟表兄弟们打了照面，神示意一番，便先去了宋氏的船。

    他向宋氏与谢梅珺禀报：“伯祖父问起了父亲与母亲析产别居的事，还有这几年相得如何。我把父亲的那些恶心人的事都说了，伯祖父也是无话可说。不过他持父亲还是十分疼我与妹妹的，只是用错了法而已，又会去信老家，训诫杨家的人，不许再为难母亲和我们兄妹，仍旧盼着母亲能重新与父亲复合。”

    他顿了一顿，又：“伯祖父对父亲这两年一直游手好闲十分不满，明父亲也不说要上京赴试，竟是完全荒废了大好时光！伯祖父说，若是父亲在县城家里待着，只会成天被其他人所扰，无心学业，那倒还不如另择一清静少人的住所，离群索居，可以安心温习书本。又说竹山书院里有许多学问厚的前辈，父亲原该多多跟他们往来求教的，本有多年共事的，却闹得如今老死不相往来，实在是太愚蠢了些。”

    谢梅珺了然：“杨大伯父终究还是为了杨意全的前程着想。他盼着我与杨意全重归于好，杨意全可以重回竹山书院，即使不能教导学生，也能有个专心读书备考的地方，若能参加会试，考个名堂来就更好了。”她转看向母亲宋氏，“杨大伯父未必不知京城时势不妙，未必没想过要给自己留后路。可是杨家势单力薄，除了他，竟然再没有另一个官场上的支了。倘若他真的主动求退，即使能保住自己，也拦不住家业颓势。他这个年纪，想要过几年再谋复，怕是不可能的。”

    杨大老爷的年纪本就比谢泽川、文举人两位大些，从前也算是同窗中的老大哥。如今两位小老弟都早早去世，留的儿女又都有了儿女。杨大老爷五十余岁的人了，曾孙都有了，却连个四品都还没有挣上，前途渺茫。为侄辈的谢璞都从三品了呢，也难怪他心中意难平，迟迟不肯放官场仕途，盼着哪一日能再往上升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