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但他表达了安抚宋氏母女的态度，就已经是一表态了。若能得他庇护，谢梅珺母三人在北平的日自然能过得更顺心。

    宋氏也私底跟谢慕林提过：“离开老家时，真是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当时我只想着要带你姑姑和表哥表妹离开湖，避开杨家那些糟心事罢了。没想到我们在京中会从焦大人得知林家党羽即将遭到清洗的消息，而杨大老爷前两年每每写信来，都没少提他得到了上锋的重，前程不同往日，有二皇母家靠山，有望升。从前我们没把他这些炫耀的话放在心上，如今却要暗地里一把汗了。幸好他还没有糊涂，知事轻重，一听说林家可能自难保，就答应了和离断亲之事。虽说他是抱着为杨家保住一丝血脉的念，才同意的，但只要结果合乎我们家的期望，其他的便都是次要的了。”

    谢慕林正：“我在京里这么时间，竟不知祖母和姑姑都在为这件事心，实在是不应该。早知如此，我也可以帮着多打听一些消息的！”

    宋氏微笑着摇摇：“傻孩，这是你姑姑与姑父之间的事，我替他们心就罢了，又与你一个孩什么相？如今的结果也不错，所以我才会告诉你，而不是平白地让你跟着担心。”

    谢慕林问她：“祖母打算让姑姑和杨表哥、杨表妹在北平落吗？燕王殿有心庇护，再有爹爹从中作，想来杨表哥与杨表妹是不会受杨家连累的。”

    宋氏淡淡地：“还没到那一步呢，且看杨家会是什么结局再说吧。若杨为思果真如他所说，只是随波逐，沾了些好，不曾作恶，那多就是丢官去职，回乡闲住罢了，不至于拖累家族。那我们就省事许多了。杨氏毕竟也是湖望族，能保住还是保住的好。”

    谢慕林不解：“难祖母还打算通过自家的人脉保他吗？万一他作了大恶，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宋氏笑笑：“杨为思哪里有那个胆？他是个懦弱又贪心的，却不敢冒一儿风险，否则他也不至于在扬州任上蹉跎多年。他不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倒是有可能知不少——且看他能不能得了决心吧。反正能自保的法，我已经暗示过他了。”

    暗示过他？

    谢慕林不由得开始猜测，宋氏暗示了杨大老爷什么法？难不成……是怂恿他去污证人，告发上司扬州知府吗？那倒是很有可能保住他的官位，甚至有望升……但他能得了这个决心吗？林家还没完全倒呢，林家背后的二皇也还安然无恙呢，他难就不怕会招来仇恨？

    杨大老爷会什么，谢家人暂时还一无所知。次日清晨，他们再度跟随燕王府的船队，踏上了北上的路。船队经过淮安时，短暂地停留了一个中午的时间，给各条船补给采买的时间，午后便再次发北上。

    之后的行程都是如此，基本每日都能保证在逆风况，赶上一二百里的路程，遇上大风大雨的天气，也会停驻在港避风，但只要天气好，就会早早发，走上一天的船，直到天快黑时才会找地方停泊。他们也不追求每次必定在大港停靠，但也从来不会在荒野无人之歇息，基本每天都能获得补给。船队的行效率极，只是有些让人吃不消。

    谢老太太从第三天就开始嚷嚷着不适，第四天开始，谢涵之也开始船了。谢慕林只得将离开湖时，从杜老爷那里拿到的防药取来喂他们服。谢涵之稍稍好受了些，借着这两年在家里锻炼得稍稍健康些的，勉能支撑去。谢老太太却依然每天喊难受，可谢慕林若跟她说，要是不想跟着燕王府的船走，上岸找地方歇息几天的话，这个冬天就别想到达北平了，她便咬死了也不敢再提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