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瑞想了想，觉得明年完婚的提议不可能让谢慕林那么生气，况且这婚期的事，也不是他们能说了算的。谢慕林都已经及笄了，他又不打算回边境参战，双方父母也赞成婚事，那么接来就只剩就班地举行婚礼而已。就算谢慕林觉得明年就成婚太早了，日也是可以商议的，她不至于发火。

    那就是因为里可能会赐人来这一件事了。

    萧瑞反省了一自己说的话，应该没什么病吧？新认回来的亲生父亲燕王也跟他说过往事，由于燕王妃生女时伤了，无法再生育，燕王却一直不肯另立侧妃夫人，所以里没少赐人来，盼着能有女人为他生嗣。太后赐过十来个，皇帝也赏过二三十人，就连皇后都送过四个貌的侍女来，只是这些人统统都是份低微，不过是婢而已，燕王随手就安置了。当中有很大一分人都是嫁给了燕王手平民的侍卫或亲兵，剩那些决不肯外嫁的，不是被送到偏远的别院里独自度日（比如曹皇后送来的那四位），就是在燕王妃的调|教，成了燕王府院的大小事，颇为能。

    燕王不愿意让燕王妃以外的女生他的嗣，但燕王妃调养多年，却始终未能怀上第二胎，两人也就接受了这辈只有一个女儿承膝的现实，坦然面对皇室将来会过继来的嗣。如今燕王娶妻之前有过的缘李瑶枝给他生了一个儿，李瑶枝与燕王妃的关系又还不错，他们夫妻便也兴兴地接受了萧瑞这个儿。燕王妃从来就没担心过姬妾什么的，燕王也不愿意让太后或皇帝指一个有正式封诰的侧妃来生事。至于里赐的人，来多少他收多少，但收来后要如何安排，就要照着他自己的意思来了。太后和皇帝也不会为了这些婢，跟燕王这个亲儿或亲兄弟生气。

    太后虽然曾经抱怨过燕王妃，曹皇后也基于旧怨——兴许也有几分羡慕嫉妒恨——沙影地在人前讽刺过燕王妃岳氏不能容人，不贤惠，可真正责备燕王妃的人并不多，一来北平离得远，燕王妃连同她的娘家人，基本都在北平生活，与京城几乎断了联系，就算说她家的闲话，也没几个应和的，没什么意思；二来，置中赐的人，素来都是燕王面的。燕王妃在外人面前就一直是个居简，宅家休养的纤弱妇人形象。她既不拒绝中赐人，也能好好安排这些人的宿，也不拦着燕王见她们，只是燕王不愿意纳妾而已。燕王人品清正，目无二，难世人还要着他好之人吗？

    萧瑞觉得燕王与燕王妃这样的关系就很好，而且有心仿效。谢慕林问起若中赐人，他要怎么办，他也就随这么答了。但看起来，心的姑娘好象对他的答案不太满意，莫非是误会了他的意思？

    萧瑞略一沉，便把燕王跟他说的话都告诉了谢慕林，：“我觉得父王这样的法就好的。就算外人觉得我油盐不，不愿意听从他们的安排，心里生气，也只冲着我来，不会迁怒于你。父王已是这样对待王妃了，我再用同样的方式对你，他们就更没有别的话好说了。你只安安心心个众人称颂的好王妃，不必担心别的七八糟的事。只要我的心是你的，便是里赐千儿八百的人，那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只当是辈们赏的丫，好使唤的就留来差遣，不好使唤的，随便打发了就是。太后娘娘是我的亲祖母，皇上也是我的伯父，万万没有为了几个丫，就降罪于我的理。”

    谢慕林微微红着脸，手里绞着个帕，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心里还是兴的。她歪了歪，瞅了萧瑞一，小声：“你今儿既然这么说了，我且信你一回。反正也是你说的，只要你的心是我的，里赐多少人来都没用。等到哪一天你的心自个儿变了，就算里不赐人来，你要想要人，上哪里找不到？王府里有丫，有心攀附的官宦富贵人家也不缺貌的大家闺秀，民间还有小家碧玉、青楼魁，但凡你的心思有片刻不再定，都有的是人能钻空。

    “我与其提防里赐人，还不如只看你一个人的行事。你若是一心一意的，我便也一心一意跟你过日。你要是变了心，我也不会要死要活，只是再也不能拿真心待你了。从那之后，只与你对表面夫妻，背了人就再也不你，我会自己找事打发时间，当你不存在，随你跟谁厮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