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冬，很是不习惯这边燥又苦寒的天气。谢家人同是来自江南温地带，在这事上想必与她们颇有共同语言。况且谢璞与文氏夫妻在北平待了三年以上，估计已经有了不少心得，可以传授给熟人的。

    天气是个很稳当的话题。谢慕林陪着万家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谢映芬偶尔帮着搭话。虽然谢映慧搭不理，谢映容被打击得蔫蔫脑，过后重新振作起神后，试图话也不是很成功，但谢家妹招待万家妹的这场茶会，总算平平安安地延续到了文氏与万太太回转，并没有再发生任何角或不愉快了。

    文氏面上带着笑意，看来这趟巡抚府之行十分顺利。谢慕林见了，心里也暗暗松了气，脸上不由得带更多的笑容来。万大姑娘瞥见，暗暗撇了撇嘴。

    万太太今天也过得愉快的。她与巡抚夫人聊了半日，自认为还算洽。巡抚夫人没有因为她在外的名声，就对她“另相看”。巡抚府里的妾室和庶庶女们在巡抚夫人面前个个都十分温顺老实，看起来是懂规矩的样。她还顺便见到了巡抚大人家的几位嫡嫡女，心里觉得他家二小不错，可以再仔细打听打听，看能不能为自家两个宝贝儿求娶。巡抚大人虽然在北平没多少实权，却是正经的帝王心腹，潜邸故人之后。若是自家儿能娶到巡抚的千金，今后仕，想必就会更顺利了吧？

    万太太心很好地告别文氏，带着两个女儿回了隔的自家府第。万二公早已回来了，只是没与谢家兄弟同行罢了。据说谢家兄弟是逛书铺去了，万二公不耐烦，更乐意回家红袖添香。万太太得知儿这一趟门，没有着风，也没有受什么气，也就放心了，径自带着女儿们回了正院上房。

    她想问问谢家三姑娘的事儿。

    不等开回答，万四姑娘就抢先：“这个谢三姑娘是个浅的，果然没辜负谢太太对她‘慕虚荣’的评价。我们压儿就不认得她，也没听说过她的名声，她就不停地在我们面前说起从前在京城参加过多少达官贵人家的宴席、会、茶会，认得多少京中贵人家的千金，作了什么诗，得了谁的夸奖，还跟吴家表有多么厚的，云云。她不过一个小小庶女，跟着从前的嫡母曹氏与嫡门见世面罢了，谁会正经与她结？这分明是看不起人，以为我们会象那些乡丫一般，被她唬住呢！她若真是什么了不得的才女，我们在京中又怎会一儿都没听过她的名声？！”

    万太太挑了挑眉，冷笑一声：“哦？她这么在你们面前显摆？那谢家另外几位姑娘呢？就没拦着她？！”

    万大姑娘：“谢大姑娘看起来有些傲，大约是因为她生母曹家的关系吧？不大搭理人。不过她听着谢三姑娘，眉间也满是不以为然，显然也清楚自家庶妹是个什么货，只是不好在客人面前失礼罢了。那位谢二姑娘倒是八面玲珑，只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帮着打圆场。可她若真是不想让妹妹丑，早找借堵住人的嘴了。会让谢三姑娘持续说个不停，可见也是存心看她的笑话呢！至于谢四姑娘，那就是个老实的，除了会附和谢大姑娘与谢二姑娘的话，旁的时候几乎一声不吭。我们也没怎么搭理她。”

    万太太冷笑：“看来谢太太对自家庶女的评价还是太过委婉了，这谢三姑娘分明就是不把嫡们看在里，在外客面前，还要无视嫡们，想方设法显摆自己。”

    万大姑娘小声说：“她倒是对我们平昌侯府的事清楚，大概是早就打听过，连吴表与我们家是什么关系，她都知。只是她打听的都是几年前的事儿了，吴表嫁，她就不知晓。女儿猜想，那大概都是那位曹氏夫人还在谢家时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