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听得笑了，一旁永平郡主笑着言：“方才我就看来了！就算是面对着徐夫人，嫂嫂也厉害得很，半都不怵的，该骂就骂，该驳就驳，还能驳得徐夫人哑无言。正是这样的姑娘，才我们燕王府的媳妇呢！我们燕王府跟京里那些闲散王府可不一样，不稀罕那些斯斯文文、弱弱的所谓大家闺秀作派！”

    燕王妃嗔了女儿一，笑：“亲家别笑话，我这闺女从小就被我们夫妻坏了，说话也没个分寸。不过她这话说得倒是没错，我们燕王府掌着北方军权，家里的男人时不时就要去边疆打仗，若是不够刚的姑娘嫁来，只怕吃不消的。所以我说真儿这样的姑娘才最好，无论男人在不在家，妻的自己就能撑起门，主持大局，把那些心怀叵测的小人通通赶跑了。

    “我年轻时也是个弱女，只一味好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哪里得来这些？还好王爷没嫌弃我，还趁着边疆太平时，认认真真地教导了我几年，我才算是应付得过来了。所以我教导女儿时，从小就要她习惯刚，不能事事都依仗旁人，否则遇到危机时，倘若无人能伸手相助，难我们什么都不就认命么？！王爷肩负守卫国门之责，我们为他的家人，就不能弱了，要成为王爷的助力才是。往常时常有人说永平不够斯文娴雅，不象是个宗室闺秀贵女的模样，我都是听听就算了。京中的宗室贵女只要安享富贵就好，燕王府的女儿，可没那么清闲幸运呢！”

    文氏听得肃然起敬：“王妃说得是。我们老爷也常说，外的人有时候议论郡主太过了。亲王府的郡主，文武双全，又克己守礼，分明教养极佳，为何总有人拿她与寻常闺阁中人相比？郡主的份分明与那等闺阁少女不同，郡主的父亲也跟那些闺阁少女的父亲份相异，将两者相提并论，太过可笑了。如今我再听王妃的话，才知老爷所言不虚。周家女儿固然是诗才众，端庄秀雅，可若真有敌军临城，她除了哭泣，又能什么？郡主却是能带兵杀敌的！”

    永平郡主听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也没那么厉害，只是跟着父亲学了些兵法，带着几个女兵抓过两个贼罢了，这算什么带兵杀敌？谢太太可千万别在外这么夸我，不然我会被人笑话的。”

    文氏笑：“郡主有这样的才能，何必如此谦虚？这事我就不来，只怕满北平城里，也没几家女眷能得来。郡主才能在我们之上，几句夸奖的话，又有什么受不起的呢？”

    夸完了永平郡主，文氏又转向燕王妃与静明师太，揽过女儿谢慕林的肩膀，郑重地：“王妃与师太明鉴，我这闺女，自然是没法跟郡主相比的。她除了康健些，不比别家闺秀弱外，平日里也不过是读读书，帮着家务罢了，舞刀枪却是不成的，骑箭，也从来不曾学过。但这孩刚，只是素日不显罢了。那年我们家事，曹家与王家忽然发难，老爷蒙冤狱，官兵上门查抄家产，还有鬼企图栽赃陷害……

    “我陪在老太太边，困守阁，还要照顾生病的儿，对外诸事一概不知，心里愁得不得了。真儿这孩自己也正病着，却能力挽狂澜，藏起了臣伪造的假证据，说服了她姨娘在前来问案的大人面前实话实说，替老爷洗刷了冤屈。后来我们一家落市井，也亏得她一直替我谋划策，保住了一家老小的命。我家真儿只是平日里看着温柔和顺罢了，真遇到事的时候，她是个靠得住的孩！还望王妃与师太相信她，多教她些理和本事，她会得很好的！”

    燕王妃与明静师太看着文氏，不约而同地了温柔的微笑。

    她们三个都是母亲啊，为儿女着想的这份心意，原来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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