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孝。在徐家势微、徐夫人失势，周家还有眷惹恼了燕王妃与燕王未来继承人的况，他家已是孤立无援，要是再多结谢家这门仇人，在北平就别想好过了！谢璞很明显就是任布政使，以他这些年在北平布政使司的经营，再加上与燕王府的姻亲关系，周布政使的家属本不可能靠着他在布政使司官吏圈里的影响力，继续在北平呼风唤雨。

    周大太太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却似乎不打算留来跟万太太一块儿聊天。她主动站起来，向文氏告辞，还邀请文氏得闲时到家里走走，所谓远亲不如近邻，两家住得这样近，本就该常来常往才是。

    周老大人还在呢，那是万参议的上司的上司。万太太再怎么泼辣厉害，也不可能连这人世故都不懂，无缘无故就跟人家媳过不去。

    等到周大太太了大门，万太太挽着文氏的手臂了二门，也顾不上谢慕林妹俩还在场呢，张就：“这女人上门来什么？！该不会是替她妯娌找场来了吧？我呸！他们周家这不要脸的事，也好意思找上门来发火？！”

    这话就说得偏颇了，但文氏也不好当面驳万太太

    贬低

    周家二房可能会指望借着徐夫人的关系，把周四姑娘嫁燕王府去谋求权势，可周家大房却有个儿刚中了举人，有机会在孝满后走正经科举仕途，重振家门。周大太太本不可能象妯娌那样冒风险，她宁可好谢家，为自己的儿争取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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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大太太是过来示好的，最好让谢家欠周家的人，并不是真来与文氏礼尚往来的。可文氏还礼，她难还能回绝么？只得一脸兴兴地收了。

    “我呸！她要是真个这般贤良谦逊不好名的，怎的外人人都夸她呢？周家那么多孙，怎的就只有她生的儿成了才，两个大的都是秀才，小的那个还年纪轻轻就考了举人，其他几房生的儿，却从小就了个纨绔的名声？！若说这里没她的算计，我才不信呢！”

    谢慕林看了看屋里的自鸣钟，发现万太太与文氏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万太太还准时的嘛。

    万太太冷笑一声：“你与我自然各有各的难，若那周大家的果真是个好人，就算是奉了周老夫人之命，些违心之事，我也不会那么小气地与她为难。可她平日里行事，几时有过真心？！我倒是曾好意要与她结呢，她拿正瞧过我么？！外人人都说她贤良淑德，是个贤妻良母，事事都再周全不过了，还不象周二家的那般虚名，是个真正有孝心的好媳妇——

    这时，丫来报，万太太到了。

    周大太太待文氏前所未有的友好和亲切，还主动问起了谢家刚到北平城的两位辈，问她们是否适应北方的冬天？又给谢家送来上好的银丝炭，说是冬天取必备。谢家固然也有，可上等的银丝炭一般只有燕王府以及城中几家最显赫的人家才会有存货，旁人都是用次一等的。谢璞目前还是布政参政，只怕还够不上那个边儿，就算能拿到好银丝炭，份量也未必足够。

    万太太当然不会跟周大太太打起来。

    万太太的脸这才好了些，但张说来的依然没什么好话：“这是知他家二房母女今儿跟在徐夫人面前，在王妃、巡抚夫人和众位太太、夫人们面前丢脸了，为了挽回他们周家的面，才特地过来个赔罪的模样，好把这事儿糊过去的！世人都夸她是个贤良人，既然她说周二家的这事儿不曾得到周老夫人与她的许可，是自作主张，再赔了礼，你们家就算是苦主，也不好再跟他们计较了，甚至不好再在外人面前提起这事儿，一提就是你们家小气，不够大度。那个女人素来就耍这，我再清楚不过了，你可千万别轻易上了她的当，以为她真是什么好人呢！”

    万太太忙解释她误会了，周大太太是来替周二太太赔不是的，云云。

    文氏听得双圆睁，笑了两声：“不至于吧？我觉得周大太太平日里为人还算和善。”她顿了一顿，“就算周家真有什么盘算，她也不过是奉婆婆之命行事罢了。她也不容易，不是当家主母，却要劳心劳力。你我都知周家是什么形，何苦与她为难呢？”

    她客客气气地跟周大太太见礼，客气得有些虚伪。周大太太也和和气气地跟她打招呼，和气得略有几分刻意。

    文氏客气地带着两个女儿送了她二门，正好与门的万太太走了个对脸儿。

    这倒是真的，文氏如今手里的上等银丝炭虽然不少，却是因为谢璞从燕王府主那边到了一批，并非靠着自己的官位得到的，不方便传得人尽皆知。文氏跟周大太太客气了几句后，还是把银丝炭收来了，又给她送了回礼，是谢慕林从湖老家带过来的，专门请杜老爷制的炼膏方，秋冬季节里用来燥，最好不过了。周老夫人每年秋冬两季都会犯咳嗽，这是她了名的老病了，有这个炼膏兑喝着，应该会舒服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