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的嫡支都差一儿遭了灭之灾，旁支末系自然更不好过。这位老太医人在太医院，差一儿就了妃倾扎的炮灰。后来岳云笙了燕王妃，娘家亲人举家迁往北平，那些旁支和姻亲但凡是能走的，也都跟着离开了京城。老太医靠着超的医术，成了燕王府的府医，在北平过得颇为舒心，因为是岳家女婿，也不担心会被贵人当了炮灰什么的，十几二十年来还带了不少徒弟。

    如今他除了燕王一家三，基本已经不给其他人医治了，连府医的职位，都由他徒弟们接了班。他就自个儿与家人住在王府附近的私宅里养老，每月定时王府给三位燕王府的正主儿请平安脉。而日常的小病小痛，燕王一家通常都找府医解决了，不会次次都劳动他老人家。若不是周家这回特别为周老大人向燕王恳求，还未必能请得动这位老太医手呢。即使是这样，周家也不可能因为老太医救不回病人，就对他不敬什么的。老太医能治就治，不能治时，也不会藏着掖着。

    周老大人的病，其实是多年积郁成疾了，秋后就危急过一回。为了能让他等到孙秋闱放榜，老太医手了一次，用了极珍贵的药材，把人给救回来了。那次周老大人的神智是很清楚的，说话也无碍，只是不了床罢了。知孙中的消息，他很是兴，还一度况有所好转。正因为如此，当他往京城送告老文书，向燕王请辞的时候，家人才会拼了命地把文书追回来，又苦劝他打消致仕的念，搞得燕王定的布政使接任人选谢璞卡在那里不上不的，就因为周家人觉得老爷还能再撑些时日。

    冬后，周老大人的病又危急了一回。那时候燕王上京去了，周家人判断他会带回嗣，周家二房打着把女儿周四姑娘送上去给未来世侧妃的主意，为了避免守孝，又让老太医手，给周老大人续了一回命。这一回，周老大人虽然人救回来了，却大分时间都昏迷着，神智不清，也十分痛苦。老太医甚至还劝过病人家属，不要让病人吃太多苦。可周家人没答应，燕王之前又有过让老太医尽力的说法，他只好再了一回手。但老太医也说了，周老大人很可能会撑不过第三次，让周家人不要心存妄想，该准备的就准备起来吧。

    近日这一回病重，就真的是第三波了。老太医来看过一回，留了先前用过的药，却明言不会有多少药效了，然后就不肯再手。周家人去求燕王府也没用，大夫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次次都救得了命？消息早在附近一带的官邸里传开了，有那知机的官眷，都已经开始张罗着给家里人准备去吊唁祭拜的素服了，有心要在近期办喜事的人家，也都纷纷把日期往后推了，大家心里都有数，这一次估计就真的要送走周老布政使了。

    真正为此伤心难过的人其实不多，一来周家人行事，素来有些霸，人缘不是很好；二来，也是因为周老大人病危的消息传了好几回，大家“狼来了”经历得多了，有再多的绪都激动不起来了，还有人私抱怨过，周老大人都已经撑了这么久，怎的就不能再多撑几个月？他在这时候死了，等到办“七七”的时候，正好撞上正月新，叫附近的人家怎么过年呀？！

    这时候就显一个衙门里的官员几乎都住在同一条街上的不便之了。

    文氏絮絮叨叨地给女孩儿们介绍周家的况，让她们心里有个准备。先前因为周老大人病重，她们一直没能去给周老夫人请安，如今转就要迎来周家的丧事，也不必提什么请安的事了，但周家有白事，她们是一定要上门去吊唁的。男孩们跟着谢璞在周家前堂跟男丁们寒暄即可，人来人往的也不了什么事，但她们女眷在后宅就很难说了，尤其前些日在燕王府茶会上，她们还跟周二太太与周四姑娘有过些不愉快……

    谢映容皱着眉，问文氏：“太太跟周家女眷发生过什么不愉快呢？”

    文氏顿了一顿，面难。目前萧瑞的份还是“机密”，她不方便跟家里不知的孩提起，这叫她如何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