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官员，品阶相差不大的话，相互联姻是常有的事。往日大家都会趁着宴席或公开活动的时候，趁机相看一番。如今虽然是周家办丧事，可周家又不是众人的亲友，没心没肺地趁机给自个儿挑媳妇或夫婿的，其实大有人在呢。

    万大姑娘就跟上了谢家兄妹的队伍，十分熟稔地跟走在最后的谢映容与谢映芬打招呼，又向谢映慧和谢慕林问好。只是说话间，她视线总忍不住扫向谢显之。谢家妹有三人不大衷于在别人家里跟她搭话，但谢映容却很，还不忘向万四姑娘问好。

    然而万四姑娘不知是不是不适，一副无打采的模样，理都不想理她。万大姑娘嗔了妹妹一记，便笑着向谢家妹们歉：“四妹妹昨儿晚上没睡好，早上就打不起神来，让众位见笑了。”解释完后，又着帕叹一番，“真没想到周老大人就这么去了……明明前些天还听说他的病已经稳来了的，半夜里听说了噩耗，真叫人不敢相信！”说着还拭了拭角的泪痕。

    谢慕林嘴角不由搐了一，只觉得万大姑娘哀叹得有些假。这条街上谁家不知周老大人已经快不行了？万太太自打想把女儿许给周三公却失败之后，就格外看周家人不顺，她一天到晚不知要嘲讽周家人几回，当中没少骂周老大人老不死的时候。为她的女儿，万大姑娘还能对周老大人的死到吃惊？

    不过谢慕林也不会拆人家的台。不就是在办丧事的人家面前装哀伤的模样吗？就是亲友哭不来，也还要找姜引，更何况万大姑娘只是说几句难过的话呢？谢慕林跟着叹了几声，附和两句，却很谨慎地没有一丝笑容，只作肃然状。

    但万大姑娘并不以为意，还要继续拉着她说话，又或是拉着谢映慧说话，只不过是说话时总是往谢显之那儿瞧罢了。谢映慧看在里，恨不得翻个白给她看，只是碍着人多，怕叫兄丢了脸面，才隐忍来，心里已经生了明年等玉蓉来北平，就要向她告一状，好好说说万家妹闲话的念。谢慕林则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和着万大姑娘，尽可能约束着她把声量降低一些，至少别盖过前的官太太们去。她们毕竟是来拜祭死人的，不是来赴宴的，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摆来。

    谢映容一时被冷落了，却并不在意。她悄悄转往后侧的方向偷窥着，想找到自己中意的万隆的影。

    因为各家女都混走在一起，只是大概能分得哪家是哪家罢了。万家兄妹后跟着的是另一家参议的女，谢映容全都没见过，也不确定万隆为庶，是否也现在了周家的丧礼上。她只能推断，走在万四姑娘后的两位衣着比较华贵还披了斗篷的少年，很有可能是万家嫡，那跟随在他们后，那衣着相对不那么起，还披着燕王府卫队制式斗篷的清瘦少年，估计就是万隆了吧？

    谢映容在北上途中，见过燕王府卫队中人的冬装打扮，萧瑞来谢家时，带着的随从也是这么一装备。而万家兄弟中，只有万隆了燕王府。那定然就是他了！

    她心中暗自窃喜着。虽然是两辈一回见这个新的“心上人”，但他生得还好看的，容脸，细眉，五官清俊，称得上是英俊了。尽比程笃还差着些，可能比江家兄弟都不如，可一想到他将来会飞黄腾达，谢映容就不由得红了脸。

    这就足够了！她很满意这样的夫婿。程笃与江绍良倒是生得英俊文雅，可他们都没光，看不上她，那又有什么用？！

    谢映容忍不住再次回，偷偷看万隆。万隆不知是不是有所察觉，也转望了过来，两人对视了一。谢映容立刻脉脉的神，冲他微微笑了一笑。

    万隆怔了一怔，随即迅速回了她一个微笑，而且笑得十分有魅力。谢映容顿时觉得心小鹿撞，脚不由自主地就慢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