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映芬忙：“大，叶老他们很想再见你与大哥一面，说有话要当面跟你们讲。姨娘不敢擅专，说要问过你们再回复，你看……”

    谢映慧动作顿了一顿，看向小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我实在不想听他说什么了，猜也能猜他要讲的话。你让大哥去见吧，我就不去了。倘若母亲真的要落到北平来，到时候我自有话对她说。”

    妹

    谢映慧要走，谢慕林与谢映芬也不好留她，但妹三人了外间，才发现原本在门边小杌上坐着针线的香桃早已挨着墙睡着了，院里也是静悄悄的。茶房方向光线昏暗了许多，其他房间似乎也都熄了灯。

    谢慕林等人的动作惊动了香桃，她醒过神来，忙起向姑娘们赔罪：“我一时没留心，竟睡过去了，姑娘们见谅。”

    谢慕林摆摆手，有些困惑：“现在什么时辰了？很晚了吗？”

    香桃虽说不知的时间，但晚不晚还是心里有数的：“我睡过去之前听到外敲二更呢。姑娘们说话太神了，想必是没有听见？”

    二更是晚上九到十一之间，虽然不知香桃睡着了多久，但现在很可能已经超过了晚上十。谢慕林的院距离自家宅外墙还有一段距离，她们妹几个聊天又一直很专注，看来还真的是没听到打更声，竟然已经这么晚了。

    谢映芬有些烦恼：“我还是带着银杏过来的呢。原本是想着，若我有什么地方记得不清楚的，直接叫她过来询问也方便，不成想……”她记太好，压儿就没用上银杏，却把人留在二的院里这么久，肯定已经耽搁了让银杏回姨娘屋里的时间。

    香桃告诉她：“银杏先时来过，想问四姑娘她几时才能回去，因见姑娘们在阁里说话说得正兴起，也不敢打搅，就托人回去跟琴姨娘说，四姑娘有事留她来侍候一夜。传话的妈妈经过四姑娘院时，跟小蝶小蝉打了招呼，小蝉就跟着去了正院，代替银杏一晚的差使了。她让妈妈告诉银杏，让银杏只安心在四姑娘边待着，不必担心琴姨娘那儿缺人使唤。”

    宛琴如今重新在人前活动，又在文氏面前献足了殷勤，稍稍恢复了有地位的姨娘的面。虽说少了贴大丫银杏在边侍候，她却还能使唤正院里的使丫与婆，如今再添一个小蝉，一晚上无论如何也能对付过去的。银杏是谢映芬的人，这在宛琴那儿早就过了明路，她倒也没什么好猜疑的。反正今日白天见过叶家人，知了许多曹家的近况细节，宛琴自己的脑也正着呢，没空多想那些有的没的。

    谢映芬闻言便放心来：“还好，小蝶她们够机灵，把事糊过去了。明儿我见了姨娘，自会解释一二。反正姨娘很少到我那儿去，晚上更不会正院，不会知银杏跟我来了二这里的。”其实，就算宛琴知了又如何？除了多啰嗦几句，她已经拿女儿毫无办法了。

    谢慕林问香桃：“银杏这会该不会还在茶房里吧？”

    香桃笑：“她今天也累了一日了，方才在茶房就一边烤着火，一边打瞌睡呢，我们都怕她撑不住，会直接倒在地上，就让小桃带她去了我们屋里打个盹。姑娘们这里要人使唤，只吩咐我与翠蕉就是。”说话间，翠蕉从门外提着一只大铜壶走了来：“姑娘要洗漱了么？外起雪来了，这是刚烧好的，趁还着，赶洗吧，不然一会儿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