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瑞将利弊都向养父一一说明了，还表示如果萧琮到了北边，他一定会多加照应。但他不知萧明德会如何决定，只能盼着这位养父别犯傻，对自己太过盲目自信了。曹皇后连命都舍了，必要把二皇与三皇的前途彻底断掉，定然留有不少后手。再犹疑去，就怕等到萧将军真正定决心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甚至连承恩侯乞病的折，都是通过曹二爷，请托江侍郎转呈到御前的。江侍郎原本一直在忙着打吏，希望能给自己谋一个富庶的任所，但帮着转呈了折后，他打的动作就慢了来。估计也是觉得，一旦曹家成了富贵闲人，对朝政再无影响力了，他家的姻亲就没有了顾忌。江家人就算不外放，也是没问题的。江侍郎当然更愿留在中枢啦。

    萧瑞略一沉：“不好说。如今曹家表现得十分老实低调，专心为了曹皇后守孝，承恩侯乞病的折也递上去了，还与皇上演了一三留三辞的戏码，把表面功夫足了，正式致仕。承恩侯还给至今仍与他家保持往来的姻亲故去信，说明自己要退朝廷，安心养病，连儿本来预备要仕的盘算都打消了。他又与二房曹二爷重归于好，兄弟俩遇事有商有量的。连曹皇后的丧事，承恩侯也借有病在，把很多庶务都托给曹二爷代理，而非让其曹文泰面。”

    反正，就算萧家真的无可救药了，燕王与萧瑞这边也会帮着求求，保住萧家人命的。只要命保住了，权利、地位什么的，也就不重要了。萧家人接连犯蠢，又不知轻重地搅和夺嫡之争，支持的还是个心狠手辣却没有心与真才的三皇，事败后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萧瑞能不忘养育之恩，到现在还愿意给萧家献策，就已经很对得起这份恩了。

    萧瑞只把自己的想法简单地跟谢慕林说了说，并没有说得太详细。谢慕林知了他的意思，也很赞同，然后就不再追问去了。

    当然，曹家也通过这方式，谋得了一条活路。他家在军中曾经的威望，曾经掌握过的人脉，那些都不会这么快消失的，仍旧可以为他家所用。他家目前所掌握的财富，也能担保所有人继续过得富足。只要他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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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萧明德手中的兵权么？曹家要算计萧家，也同样是忌惮这一，认为他的兵权就是三皇上位最大的倚仗。既然如此，萧将军直接放弃兵权就好了。他在军中也有许多年了，威望不差，本也有爵位，不掌兵权，也没人会轻视了他。可没有兵权在手，皇帝就会相信他是真的忠于自己，不在乎名利；曹家就没必要再算计他；三皇更没有必要他不放了！

    曹皇后死后，承恩侯如此主动地退了权力中心，还公开向亲友故宣扬，无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有这一番造作在，皇帝都会当他是真心要退，不会给他任何反悔的机会。曹家至少在未来十年，都不会再回到朝中。十年之后，若是皇上不允，他们家还得继续韬晦待时。兴许等到一任皇帝上位，曹家也未必能等到机会。但凡是有脑的皇位继承人，在知曹家曾经权倾朝野，甚至影响到了皇帝权威的过往后，都不可能重用他家，给他们东山再起的机会。可以说，承恩侯这一步走去，就代表着曹家放弃了挣扎，愿意在今上治，一个没有实权的顺臣了。

    她固然是觉得萧瑞的法很正确，可北平离京城太远了，再好的法，也要看时效的。萧明德将军曾经过一些让她觉得纳闷的事，似乎并不是什么非常聪明的人，会如何选择还真是难说。她着急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安安静静地等待京城方面的回音。

    萧明德一旦兵权，萧琮也不该再留在京西大营了。他一直在京城富贵之地大，从来没有到边疆战场上历练过，多就是剿匪的时候跟着去见见世面，沾军功以图升迁罢了。这样养来的将领，本就不用，不过是纸上谈兵之辈。萧将军就算再疼儿，也该把人送到边疆之地历练历练。反正如今大战已歇，不过就是有些小打小闹的冲突罢了，萧琮只要带足士兵，就应付得来。他离开了京城，就不必老是被三皇、萧夫人和萧琳他们缠着，些犯忌讳的事了。至于将来他是否能再度调回京城，重掌兵权，那就得看他的本事了。

    而且，只要萧将军没有了兵权，皇帝心里没有了忌讳，萧琳想要嫁给三皇，又有多难呢？蓝氏是皇帝赐婚的正妃，地位不可动摇，那萧琳就去个侧妃好了。婚前便已失了名节的女，能有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倘若三皇对萧琳真如他所声称的那般真实意，那就不该再抱怨什么了！

    退让

    谢慕林现在对于京城最近发生的薛老太师遇袭一案更兴趣。她问萧瑞：“你觉得会是哪一方的势力的呢？会是曹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