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他回来了，很快就把他召了过去说话。

    她将谢家辞行的事简单提了提，又说起了小谢自告奋勇要护送谢家人回城一事：“我本来吩咐的是别人，没想到他会忽然跑过来说服原本的人放弃，自己取而代之。他是你边的人，平日里行事也该是听你吩咐为之，但你应该没有嘱咐他随谢家人回城吧？他是不是有什么自己的想法？”

    萧瑞怔了怔，问：“王妃觉得他会有什么想法？”

    燕王妃叹了气：“还能是什么想法呢？从前万隆也是在你边当差的人，可因得到你与谢璞的赏识，没过多久就成了你的连襟，转便随袁燮了京城，如今还得到了王爷的重用，日后前程不可限量。徐家……一向是燕王府的姻亲，哪怕如今我们王府只有你与永平两个孩，不到徐家肖想，那个小徐未必就不会有自己的想法。谢家有四个女儿，只有前三位定了亲，还有一位谢四姑娘尚待字闺中呢！我倒不是觉得徐家与谢家门不当不对，只是这两日见过谢四姑娘，觉得她是个斯文腼腆的小姑娘，小徐那等心思多的孩，不大适合给这样的小姑娘夫婿。”

    萧瑞这才明白了燕王妃的意思，不由得哑然失笑。他坦白告诉燕王妃：“谢家四姑娘其实已经有了人家，就是谢家二房的外孙。只是他们表兄妹俩如今同住一屋檐，为了避免尴尬，因此并未公之于众，但两家辈心里都是有数的。小徐确实有不少小心思，但他知自己在北平没多少依仗，一切都要仰仗王府。他不敢自作主张，更别说是去勾引人家的小姑娘了。我猜想他大约是觉得我更喜小洪那样的，便打算去结讨好谢二妹妹，好靠着裙带关系搏我的心。只是谢二妹妹大不了他几岁，又还未与我完婚，他怕我会误会，索就结谢家兄弟去了。”

    燕王妃叹了气：“虽然王爷为了压制你小伯娘，派人把洪家和徐家嫡支的孩带了回来，给你个伴当，也是希望你能多添几个臂膀的意思，可小洪还罢了，纯澈，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差错，这小徐……却着实心儿太多了些。以他的，我们便是看在老太妃的面上，也不可能真的拿他当个随从使唤，不过是让他好生历练两年，也学些真本事，日后才好安排他正经的差使。可他这会就开始使心儿，想要结讨好往上爬了，偏不肯老老实实听从安排，这叫人说什么好呢？”

    萧瑞倒觉得这没什么。他自己就是个心多的人，并不排斥培养几个心多的帮手。虽然他个人上更喜与心思纯净的人打，因为那样会比较轻松，可手若是太天真太老实了，也不见得好使唤呢。他心里更喜聪明机灵一儿的属，那样不必他费心指，对方就知该什么了。至于对方若是太聪明了，会不会反而些多余的事……他当然不会不盯着的。上司的人，本就有监属办事的责任！

    萧瑞对燕王妃：“小徐有些心儿，未必是坏事，只要他别自作聪明地犯蠢就行了。他若是愿意跟谢家人亲近，那也由得他去。日后谢二妹妹嫁给了我，总不可能就待在闺里个整天绣喝茶的闲妻了，少不得还要一大摊事儿的。若有个机灵能的人能给她搭把手，我也能轻松些。倘若小徐哪一日得不对了，我会提醒他的，必要时也会加以训诫。”

    燕王妃微笑：“既然你心里有数，那我就不了。只是……不是我说你，这媳妇还没娶门呢，你就想着要使唤她事了，这也太不贴了些！哪里有这样人夫婿的？改日我要是把这话告诉亲家太太，看她不背地里啐你呢！”

    萧瑞嘿嘿笑了两声，没有多言。未来岳母可能会赞同燕王妃的意见，觉得他的想法不够贴，可若换了是正经的未婚妻谢慕林，只怕她更兴婚后能有事可呢。他所喜的谢慕林，可不是什么甘心在闺中享清闲的弱质女！

    说话间，有人来报，小洪来了。

    燕王妃了惊讶之，看向萧瑞。萧瑞也是一雾：“他怎么来了？我留他在王府里，是预备着父王有什么要消息需要传话给王妃、郡主和我，他骑术不错，可以充个跑的。他这会忽然来了，难不成是父王那儿有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