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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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谢璞

    不过，谢映慧想多要些书籍字画陪嫁，谢璞也很赞成。他已经盘算好了，要让赵丰年在北平的府学寻几个家境清贫又写得一笔好字的学生——需得是今年不必参加府试、院试的那一，替他把家里所有的藏书都抄写四份。学生们可以得到钱粮贴补，还能顺多读些书，而抄得的书正好给他四个女儿陪嫁，不偏不倚，人人有份，可以说是皆大喜。

    当然，考虑到这是他第一个嫁的女儿，他还是愿意大方一的：“先前从你们母亲手里拿回来的东西，都封了箱存放起来了。如今你与慧儿就把那几个箱领回去，自己挑着分了吧，一人一半。用不着你多给你妹妹，你自己也要留着些好东西，将来给驸了女婿后撑场面的。”

门第的忌讳。我虽觉得她有些想太多了，但也同意她如今再用黄梨不太合适，于是便把她和真儿的那份木料调换过来。真儿的木料同样价值两万两，不过是翅木的，也是上等木料，但比起黄梨，没那么显，倒是很合适黄家这样的书香世宦之家。慧儿与真儿两人都知这件事，同意调换，但你们才是家里的嫡，所以这件事也需得告诉你们知，免得有什么误会。”

    至于谢映慧陪嫁的产业，谢璞也早就有了腹稿。考虑到黄家的况，他不打算给女陪送什么商铺、作坊之类的了，倒是可以在靠近江南的地方置办一小庄，主要是供给女儿女婿日常所用。另外还有两间京里的铺面，留着给女儿收租的。女儿不是擅经营的人，女婿又要专心于仕途，没必要在俗务上分心了。有他给女儿的压箱银，黄家在北平亦有田产收益，以黄家的人，这些钱已经足够他们一家三过得富足。将来即使发生了什么变故，他们急需用钱，嫁妆里也还有大笔的金银古玩可以变卖呢。

    谢显之没想到那么多，只是觉得父亲的法非常合理：“二妹妹要嫁燕王府，用黄梨自然更好，但两万两的黄梨木料，会不会太少了些？父亲再添些银，多买些木料吧？倒是大妹妹那里，与其用足两万两的翅木，还不如多给她些藏书、字画或古玩，再给她置办些田庄、铺面之类的产业，也好久久地有项，贴补大妹妹与黄家妹夫的日常支。”

    谢谨之早从自家胞妹听说了此事，倒没觉得有什么，多是想到两万两的黄梨，只怕份量没多少，当初父亲只收集到这么多木料，恐怕是想着曹家那还能再帮衬一半，这一半自然不必再提，仅有的一半能打张床，再加两个箱柜一张桌四张椅就不错了，不过燕王府大约也不缺这名贵木材制成的家，总不至于连新房都填不满。

    不过谢璞觉得，女本的私房就足够丰厚了，家里再给添一些，也就差不多了，倒也不必在这方面特地心思。

    谢显之听说家都已经得差不多了，顿时不再多言。

    谢映慧的嫁妆，谢璞大致上就是这么安排了。至于珠宝首饰衣料之类的东西，全看她自己喜，由文氏拨给她就是。谢家商号主营业务里就包括丝场、织场，不愁没有时兴衣料，相熟的银楼和首饰铺，也能提供价廉的饰品。

    现如今，嫁妆里有大批藏书的，才是书香名门该有的排场。等谢映慧与谢慕林的嫁妆被抬谢家大门，大街上人人可目睹的时候，谢璞相信，不会再有什么人会酸言酸语地讽刺谢家是暴发商人，而非书香传世的官宦人家了。

    谢璞很兴不再是不理俗务的清读书人，比从前会过日多了：“你能想到这些，非常好，但我不打算改变慧儿的嫁妆单。多陪送些家，没什么不好的，黄恒多半要翰林院，定会在京城置宅，慧儿陪嫁的家直接装船南，用在新宅里，他们也能省一笔银。这些木料我早已吩咐去，寻了手艺上佳的匠人来打造成家，早已完工，正存在京郊租的宅里晾呢。就连真儿陪嫁的家，都已经打造得差不多了，木料不足的分，会拿其他木料上的，反正不会让燕王府看了笑话。”

    谢显之忙：“那都是父亲的东西，原该属全家人所有，就算父亲有意要分给孩儿们，也当是兄弟妹们平分，哪儿有只让大妹妹与我平分的理？”那些财，说来都是生母曹淑卿当年从谢家搜刮的，他心里一想起来，就觉得愧对父亲与手足，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坦然接受父亲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