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林察觉到了家人在担心什么，迅速赶在谢映慧之前，给了赵滢一个确切的保证。

    可方家父母亲自来求他们复合，声声说起他们年轻时候的份，方她不答应，就好象显得过于势利了。等到那个妾哭着表示会带着孩回老家，绝地不会再打搅他们夫妻，围观群众的舆论就要得曹淑卿闭门谢客，不敢见人。

    玉蓉顿时双颊飞红，嗔：“我哪里就不放心了？！你以为我特地把你母亲的消息告诉你，是在担心这个么？！”她扭开便坐到炕梢去了。

    赵滢安抚了小姑两句，便坐到了谢映慧的边，十分认真地问：“你与你哥哥真打算这么安排你们的母亲了？要知，她如今的家虽然比不得从前，但也没到养活不了自己的地步，压儿用不着你们租房买仆。若是你们只用这法打发她，她心中不愿，是有可能到败坏你们兄妹名声的！你哥哥与你的夫婿都是读书人，这读书人最重‘孝’字，你就不怕他们会遭人非议么？”

    谢映慧关心则，还有可能顾虑到兄与丈夫的名声，不敢轻易作承诺，谢慕林有什么可担心的？她就敢替

    这一，谢映慧其实早就想过了，只不过的况比她预料的更糟糕而已。她只能苦笑：“我还能想什么章程来？只能兵来将挡，来土淹了。所幸这回京，我婆婆是要跟着我们一块儿去的。到时候都是辈，我婆婆还有四品诰命在，只要她持住拒绝我母亲住家中，我母亲多就是来家里坐一坐，扰攘一阵，倒也不至于碍着我们什么。”

她连两人从前的过往，都不想再提了。

    她是不是真的不担心这个问题，旁人不知，但赵滢是真的有担心过。门之前，婆婆永宁公主就曾经嘱咐过她与二嫂封氏，一定要想办法试探谢家——尤其是谢显之、谢映慧兄妹——在曹淑卿这件事上的态度。

    但谢映慧自己心中有数，却担心好友玉蓉会有所顾虑，便郑重对她：“就算哥哥娶妻后回京，也是住在谢家的宅里。我母亲有可能会脸厚到不在乎外界议论，我哥哥却不是会容许她在谢家撒野的弱儿。到时候，兴许哥哥与我会合伙些银，给母亲买几个老实能的仆人，再在京郊给她找一宅，安排她住去，再负担她日常的费。这便是我们能尽到的孝心了。她不可能重新回到和离已久的前任夫家，也不可能住外嫁女儿的婆家。这件事父亲、婶娘与我们兄妹早就商量过，已经有了定论的。玉蓉可以让公主与驸放心，我们绝不会让你在谢家受委屈！”

    承恩侯府也同样闭门谢客中，对曹淑卿的境视若无睹。曹家二房的太太倒是面劝过方家人几句，然而人家一再拿“妇德”、“份”说事儿，曹二太太也是无言以对。曹淑卿这无妇德的名声，注定了要背上一辈了。

    玉蓉看着谢映慧脸上复杂的表，放缓了语气：“官府那边，放犯人离京的日是固定的。令堂持不肯见方家人，方闻山一家便是再纠缠不清，也拿她没办法。我听说在我们家离京之前，方闻山已经被押解京了，比外人想象得更快，似乎就有曹二爷的手笔。他走了，方家家眷也只能跟着离开。为了打方闻山路上的行，还有到了榆林后的起居，他们家人还有许多准备要，暂时没功夫来扰令堂。

    心意

    说到这里，谢映慧倒是想起了谢显之。她是外嫁的女儿，还能靠着婆婆的面，拒绝娘家母亲住家中，但谢显之这个儿的就没那么简单了。还好谢显之回京后也是住在谢家的地盘上，曹淑卿当初自请和离，谢家人当然不可能容许她重新登堂室的。

    谢映慧一时迟疑。谢慕林在旁笑：“这有什么？我大哥大又不是拒绝赡养生母，只是不能让她搬家里住罢了。可我大哥住的是谢家，是曹氏再嫁前和离多时的前夫家；我大住的是黄家，是外姓女婿家。两家都不与曹氏相。我大哥上有父亲，大上有婆婆，他们哪里能得什么主？若曹氏以此指控我大哥大不孝，朝中诸君也不是她说什么就信什么的糊涂虫。她这几年的名声，早就被自己败光了，还怕别人不知她的底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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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令堂在京中的名声，怕是越发糟糕了，也没什么人家愿意与她往来，连承恩侯府都不搭理她。她心中必定十分不甘。等你们婚后回京赴任时，她怕是一定会上门来的。到得那时，要如何应对令堂，你与黄岩最好是事先想个章程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