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嫌他这话有些刺耳了，不满地：“这又不是一回事儿！若是郡主娘娘为着王妃受委屈的事儿罚我们，原本就是我们的错，我们也就认了。可为着账目上不清不楚……你我心里都明白，那上有许多账压儿就没办法说明白！一旦落于纸上，叫外人知了便是把柄，没得给王爷惹麻烦，因此才要拿别的名来搪，就显得采买上的人不老实，我们门办事也虚报了账目一般。

    她又不是燕王府的当家主母，真的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她如今的心理压力已经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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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慕林咳了一声：“这个真不用了。老总，我就是过来住些日罢了。我知京城这边的王府素来有自己的规矩，王妃都没打算改，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一切都看王爷的意思就好。”尤其是这边的人明显还为燕王充当着京城报员的职责，报方面的销支最是说不清楚的。她若要查账，只会查许多不明不白的东西，不但无法理清账目，反而有可能得罪了京城燕王府上人等……

    老总咳了一声，众人顿时住了嘴。

    “郡王妃言重了。您但有吩咐，小老儿定然有问必答！”老总搓了搓双手，“今儿有些晚了，小老儿这就告退，不打搅郡王妃歇息了。明儿郡王妃可要查账？小老儿让人把账簿都送过来给您过目？”

    有人急忙追问了一句：“那账呢？老总可问了，她要不要查账？！”

叹：“郡王妃真真聪慧过人！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所有帖都归置好了，真是能呀！”

    “这原是我们的失职之，王爷怎么罚都不过分的。偏王爷厚，念着我们劳苦功，只罚了几个月的俸禄就完事了，一板都没打。王妃不在意，郡主娘娘却是里不容沙的人，只是碍着王爷的脸面，不好公开斥责咱们，才借着上京的机会，以查账为由，狠狠叫我们吃一回亏罢了。其实当初郡主就是叫我们补上先前该受的罚，原也是我们该得的。”

    老总摇了摇：“郡王妃说了，她在京城不会逗留太时间，就不想多事了，横竖王爷和郡王爷没有吩咐过，王妃京时也没过这事，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还是那句话，她信得过我老。”

    老总笑眯眯地辞别了永安郡王妃谢慕林，退东院，来到一暗的廊，不不慢地往前走着。

    不一会作，黑暗中已经闪了几个人影，凑到了老总边：“如何？郡王妃怎么说？”

    老总挥了挥手，众人顿时四散。前者也继续不不慢地朝前走着，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廊的尽。

    谢慕林被夸得脸红，笑着说：“老总不必这般夸我，我还差得远呢！虽然我从前见过王妃是如何理北平宗室事务的，但在京城，我还什么经验都没有呢，还得靠您日后多多提。”

    众人齐齐松了气，还有人念佛的：“阿弥陀佛，郡王妃真是个宽和厚的好人！近来咱们光是忙着王爷吩咐的差使，就已经忙得四脚朝天了，郡王爷与郡王妃又来得急，我们哪里挤得时间来什么假账？！本来还以为会挨一顿罚的，没想到郡王妃连查账的意思都没有，我们这回可省事了！”

    老总似笑非笑地扫视众人一：“虽说郡王妃厚，没有查账的意思，但你们平日里行事也不可太过了。王爷另有厚赏，各人家中实在有难的，跟我老说一声，也不是不可以通，但若真的借着办差的名义，贪了公中太多的银，别说王爷王妃、郡王爷郡王妃看着不象，就是我老看着也觉得没脸见主人！所以……郡王妃不查账，固然是好事，你们行事也当对得起她的好心才是！”

    众人有人面讪讪之，也有人非常直白坦地答应了老总，还有人笑：“其实上一回郡主娘娘京时查账……多少有些替王妃气的意思。王妃来京城走动，也没走几家亲戚，却受了不少人的排挤。王妃是个省事的，不跟王爷说也就罢了，我们这些人分明知，却也没提，害得王妃受了一个多月的委屈，才由永宁公主殿告诉了王爷。

    “其实我们真个没贪什么钱！多就是抹个零什么的……这都是在为王爷办事，却挨了罚，你心里服气，我还觉得委屈呢！郡主娘娘那一回，有王妃的前在，我们还能受着。若是连新门的郡王妃也要拿这事施威，我可受不了！”

    “郡王妃没有查账的意思，心里想必也明白那账是怎么回事。少主母恤我们，我们用心任事便好，少埋怨。在外得了什么有用的消息，记得回来报上去，也让郡王妃心里有数。她还是新门的媳妇儿，一回在京城走动，可别叫她象从前王妃那般受了委屈！都记住了么？！”老总扫视众人一，虽然周围光线昏暗，但所有人还是觉得自己被盯上了，都不敢大意，连声应答着：“是，总大人！”

    老总笑眯眯地说：“郡王妃把所有帖分门别类归置好了，除去几家可能需要王爷、郡王爷和郡王妃面的以外，其余的帖都回给小老儿我置，说是信得过我。”

    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