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去京西大营走一走，在家里待的时间反而是最短的。燕王府对现在的他而言，纯粹变成了过夜的地方。若不是外还有许多事需要他来理，他说不定也会跟着燕王搬里住了。

    无论阁中人之前如何与皇帝争执不休，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不可能再闹腾去了。若他们到了这要关，还是只顾着针对燕王，饶是他们在朝中威望再，也会有许多官员开始质疑他们是否分得清事轻重缓急的。于是阁的几位老大人商量了一，分成两班，在乾清值守。值守的人还要时不时往西里来见皇帝，确认他的状况。同时，他们还需要接储君四皇，保证储君在继位之初会听从他们的安排行事，也愿意接受他们的谏言，而非任妄为。

    宗室也派几位资历、辈份与名望足够的老王爷与大公主面，西“喝茶”，其实就是等待着皇帝大行的那一刻，作为宗室代表在场作见证。

    礼基本上将皇帝大行后需要用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这回因为他们有充足的准备时间，所以东西并没有什么遗漏的，人手、场地全都安排好了，只等那一刻来临，上命令一来，他们就可以立刻开始布置。

    燕王还在请示过皇帝之后，让朱瑞安排金鹏将军带着京西大营的将士，驻皇城与京城的几大城门，夜里城中也开始戒严，以防有任何肖小趁机作。

    至于守在皇城与皇各的禁卫军，早被燕王梳理过好几遍，确保其中没有居心叵测之人。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燕王这边收到消息，满意地，便走了西的大门，在院中与阁的阁老正面遇上了。阁老冷冷地看着他，虽然依礼打了招呼，但光看脸就知前者看他十分不顺。

    燕王也不在意。他知如今阁之中，就数阁老对他的戒心最重，心心念念着要把他这个“有不臣之心”的藩王赶回北平去。他对此只是轻轻笑了笑，与另两位阁大臣示意，便直接了皇帝的寝殿。

    两位阁大臣见他如此拿大，似乎半都没把他们阁相爷的份放在里，都有些不悦，凑近了阁老：“相，您看……”

    阁老轻哼了一声：“狐狸总有尾来的一天。我就不信这个燕王真是忠臣！我们且等着就是了。就算他将中禁卫悉数收服，我等也不是全无应对之法！朝中忠心于皇上的人还多着呢！”

    两位阁大臣都以为然，应是。

    燕王了寝，便向皇帝禀报了礼报上来的消息。皇帝对此兴趣缺缺，只是青白着一张脸，闭了闭，表示知了。

    一个快要死的人，清楚地知边的人已经准备好了自己丧礼上所需要用到的所有东西，哪怕晓得这意味着对方十分能，心也不可能好得起来的。

    皇帝察觉到自己里的生气正在慢慢地往外逝。他无论怎么努力，吃多少药，挨多少针灸，都没办法阻止这一切，只觉得灰心丧气，了无生趣。即使贵为一国之君，他也没办法让自己多活一天。这样的权势又对他有什么意义？！

    他因为娶了曹氏而得到的皇位，又因为废了曹氏而失去，连自己的命都一并赔上。倘若他早知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当初还不如不娶曹氏呢！

    即使没有曹家支持，就凭他同胞弟弟当时已经在燕王府站稳了脚跟，继承了燕王爵位，又在边疆立军功，他这个兄也足以兄凭弟贵，在前众位皇兄们纷纷在夺嫡之争中落败之后，异军突起，成为最有实力的储位候选人了！

    没有曹家，先帝就不会嫌他过于弱，本不会想到要改立他人为储。而除了燕王朱晟，兄弟当中再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