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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玦

    朱晟并不反对，只是有一：“静明已然家，那该如何在玉牒中记录孩的生母呢？”

    她本是怀抱着满心意期待着这个孩的生，然而在曹氏命人前来袭击山中别院的时候，她与萧明珠主仆二人同时受了伤。后者艰难产孩后，挣扎了几日便丧了命；而她本人则是当天就早产，生了一个只来得及发两声虚弱哭声便咽了气的男婴。

    朱瑞与谢慕林对视了一，想起两人关于生孩时间的约定，都不约而同地红了脸，笑着应了。

    等到岳皇后船驾走到半路，听说了丈夫继位登基的消息后，又再一次打发人回北平去给静明师太送了信。

    岳皇后认为，丈夫成为了一国之君，一切就不一样了。他很有可能会考虑追封那个还未世就夭折了的儿。这时候，静明师太——或者说是李瑶枝——为孩的母亲，怎能不面呢？

    可是，如果说朱晟成为皇帝后，有可能会追封当年那个可怜的孩，让他在这世上拥有一个份，可以为世人所知，甚至还能享有后的香火供奉李瑶枝，也就是如今的静明师太，是不可能不动心的。

    因此她十分恳切地向太后言：“儿媳想着，静明师太当年的那个孩，其实是皇上生平唯一的嗣虽然他只来得及在世上哭两声，便又走了，可好歹也是在世上走过一遭，怎么也要给他个名字才是！孩有了名字，再追封个王爵之位，牌位可以受香火供奉，那么他在九泉之，也不会过于清苦了。静明师太为母亲，最盼望的，不就是孩即使到了九泉之，也能过得康泰么？”

    静明师太没有随岳皇后京。虽然岳皇后一再相邀，她还是婉拒了。京城对她来说是个伤心地，虽然很想亲看到旧主萧明珠正式迁坟葬，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逃避。

    太后素来是个慈的辈，原本不知也就罢了，当她知小儿原来差一儿就能有一个儿，心里对那个孙的夭折也是悲痛遗憾不已的，如今听了儿媳妇的建议，更是觉得十分在理：“这话很是。倘若将来他母亲同意的话，再给孩过继个嗣，那便能让他久久受香火供奉了！”

    岳皇后提起静明师太，并没有半妒忌之意。她跟新君朱晟成婚的时候，静明师太与后者的事实上就已经结束了。她每每看到对方，只会想到对方是萧明珠视若妹的心腹侍女，是与自己同病相怜的萧明珠故人。她也知静明师太家后，神状况其实并不是很好，如果能够帮助对方解决心结，她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力量。

    一是她的故主萧明珠，二是她那个怀胎七月就夭折了的孩。

    这一回，静明师太终于动摇了。

    这个孩的死令她悲痛绝，而萧明珠的死更是带走了她全的希望。她的人生从此只剩两个信念，那就是把萧明珠的儿朱瑞养大成人，并且杀死曹氏为萧明珠与她的儿报仇。她连心上人燕王朱晟都抛在了脑后。若不是因为对朱晟的意已经被悲伤与仇恨盖过去，她是不可能安心留在萧家了那么多年的姨娘，哪怕后来可以跟朱晟联系上了，也没想过要与他再续前缘。等朱瑞的世有了归，她甚至直接落发家去了。

    朱瑞非常机灵地向岳皇后打听起了养母静明师太的消息，把话题给转移开了。

    太后：“封她一个昭仪之位就是了，只说是昭仪李氏，写明孩生卒年月，任谁来查，都会知那是皇帝娶妃之前的侍妾所生。也不需要特地明这李昭仪后来去了哪里。九嫔以，若不是哪个主了东的皇生母，朝臣们也不会特地在意的。倘若静明以后有意还俗，来陪伴圣驾，到时候只需要当她是李昭仪便是了。”

养好，争取明后年给哀家添个曾孙吧！”

    朱晟叹：“她只怕早就对儿死了心，儿也不愿勉她。她既然视京城为伤心地，不肯回来，那就

    李瑶枝这一生，最痛苦的事以及最大的遗憾只有两件事。

    反正等他们回了北平，太后就鞭莫及了，几时生孩还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吗？如果太后来信促，大不了就拿父丧三年孝的说法搪过去。国孝只有百日，但家孝是可以算三年的。三年后他们小两再要孩，那时间就正好合适了！

    这就是后话了。岳皇后还没跟静明师太商量过，自然不会越过她替她主，便转看新君朱晟的意思。

    她虽是家人，但心里其实还无法抛尘世的所有。她还没办法忘记一个母亲最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