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荇注意到了，随着没关严的窗隐约天光，柳连鹊的正在渐渐透明，本就偏白的肤显得人愈发虚弱。

    已经要到梦醒的时候了。

    柳连鹊似乎想说什么，可还没等到他说来，问荇手边青年的衣角已经飘散在了光里，他翕动的嘴也发不声音。

    问荇其实不指望在自己梦中，柳连鹊这个书生能想到什么，可他隐约有些期待次再见。

    他有预，这不会是他和夫郎的最后一次梦里相会。

    外面传来鸣的声音，他睁开，不意料摸到床空空如也，没有人坐去产生的塌陷，也没有活人产生的温度。

    只有柳连鹊的画像还摆在那灵堂上，定格在风华正茂的年纪。

    了一夜梦，问荇知自己脸肯定不好看，草草洗漱，收拾净就准备门。

    可一推开门，就发现群工匠打扮的人聚在他家门，站得零零散散毫无组织，似乎是等候已久。

    好事的村民们许久没见过这阵仗，也很好奇围在边上。

    问荇愣了愣，带着疑惑问：“你们是？”

    “你是问荇吧，柳家让我们来的…啧，真是让我们好等。”

    为首的工匠抱着臂，态度已经有些不耐。

    “行了行了…”他后的年轻工匠小声劝，“能拿钱就行，这是大生意嘛。”

    原来是柳家派来的人，问荇赶把门开的大了些，瞧着他们手边的石料熟，好像是修灵堂的材料，心里隐约有猜想：“你们是来修柳少爷灵堂的？”

    “当然啊。”

    工匠目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问荇不动声，放他们来。

    工匠目没注意看，差被破败的门槛绊倒，翻了个白：“我们这工钱要先付一半。”

    “当然可以。”好赘婿的标签问荇还不能丢，他赶应，“总共需要多少啊？”

    “这个数。”伸三手指，声如洪钟，也没避讳在场的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