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掐去尾，刨掉三两银，再把贡品销换成柳连鹊平时衣的名，倒也看不太大问题。

    次假账，竟然是为了给夫郎撒善意的谎。

    只是不知隔一段时间减三两银这事，还能瞒着他多久。

    “大概是…”

    听他报完账，柳连鹊终于满意，他又仔仔细细问了问荇，思忖片刻，了：“还有什么预账吗，我也心里记。”

    大人家账目多，经常会有个月或半月的预账要提前安排，问荇这小穷鬼平日里没有，可今天还真有。

    问荇松了气，庆幸柳连鹊帮他扫盲的心思可算暂时歇去：“明天还会有笔账，我托人去镇里卖些菜，他应该很快能把钱带回来。”

    “你估算，约莫多少两…文？”

    柳连鹊生生转了个风，维系住他心里问荇岌岌可危的自尊心。

    “两三百文吧，够一段时间了。”

    问荇哭笑不得，他从小看多了人冷，哪有这么玻璃心。柳连鹊这嘴还快，可惜他还是听到了。

    “几百文也好，算是最近大账了。”

    柳连鹊脸上隐约带些笑意，刚刚听了一堆几文十几文的零碎账，听到冷不丁冒小几百文，他也知这笔钱不容易。

    问荇无言，和满脸诚挚的夫郎对视，俩人都没说话，由然而凄凉。

    “我是真觉得不错。”柳连鹊以为他在难过，赶耿直解释，“农为立国之本，农人靠劳力与天争时节，动手丰衣足，没什么不好的。”

    “我…我觉得你也很好。”

    没听到什么“嫁随，嫁狗随狗”，问荇已经很动了。

    “好，那我也不能太懈怠，争取让夫郎过上好日。”

    柳连鹊垂，笑意更加明显：“那我且等着那天，我相信你，那天一定会到。”

    亦真亦幻的烛火通明，映照两个年轻人中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