篾匠抹了把脸，浑上的局促终于消散去大半，轻松地眺望着天际。

    郑旺瞧着天边金红，雀跃地提议：“难得有个好地方，我们看完日吧。”

    药材枝节壮，表面像上了漆，连些许斑斑驳驳都显得厚重。

    鬼魂都不喜光，可今天没任何鬼反对郑旺的话。日代表着他们暂时消亡，鬼魂们许久没有正经看过日了。

    半山腰看去，平坦的田野视野无比开阔。

    那段日隔得太远，记忆就和陈旧的谷一样，需要时不时拿来晾晒，拿来回味。

    瘪的石斛和壮的石斛价钱能差数十数百倍，问荇手里这颗在石斛中都算得上佳品。

    “日要升起来了！”

    “原来日可以这么红。”黄参眯着，忍不住叹，“我都要忘了它的样了。”

    曾经年轻的他着朝，背着箩筐在山中行走。

    “石斛，真是捡到宝了。”

    三个兵卒并排站着，难得没有吵闹，也没有嬉笑，只是静静看着太升起的方向。

    价值总和风险挂钩，石斛的稀缺和金贵引得不断有人拼上命都想去采撷。

    这才探了两岩，虽然摸到石斛的好事是不常有，可但凡一天能摸几两银，半月来都是笔款。

    “辛苦各位了。”问荇郑重地向他们表达了谢意。

    “少说十两银！”

    金红变成灿金薄而，驱散的不知是云雾还是炊烟，被光照到的灵瞬间变得透明，直到彻底消失。

    有这么株石斛在，其他收获的药材都可以并数打包给药铺，况且黄郎中死得久了，实际上开的价格比时令药还低。

    石斛无法养，只于悬崖峭，需要几人互相帮衬拉上绳才敢去摘。

    其他鬼也跟着笑起来，今晚的努力迎来了最好结果。

    对于能够自由漂浮也不怕死亡的鬼来说，采摘石斛和采摘田里的萝卜、白菜一样简单。

    且当不是最合适的采摘季节，石斛供不应求，在药铺正是俏，不是别人求着药铺买，而是药铺到求着卖。

    这一筐药材，贱卖都至少能卖到二十两，更何况落在问荇手里，压不会贱卖。

    黄参笑得眯了：“知品相这么好的石斛能卖什么价钱吗？”

    问荇背上箩筐走在山路上，看似孑然一，实则边环绕着其他人无法看见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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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叉呈竹节状的草药落他的手里，需要两只手才能托起来。

    即便安全措施得够到位，也经常有采药人为了石斛坠山崖。

    “十两银！”郑旺率先爆发呼，就好像是自己挣到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