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死心地问：“我库房里还有好多。”

    虽说柳家给了他十两银让问荇随便选，照理他至少能留五两藏私，可问荇这一圈选来，他几乎不剩什么钱好贪，差成了坏差事。

    问荇又选了鞋和其他搭袍的着装，件件选得掌柜心滴血。

    掌柜是个人，笑容僵了僵，背后了冷汗。

    问荇对着铜镜把发束成冠，过于规矩的模样反倒让他有些不适应。

    袍的衣襟袖是喜庆红，上面纹了红的云纹，料摸起来柔顺得恰到好。

    傻小运气真好，歪打正着挑了里边最贵的一件，他要是拿去卖值三四两银！

    要是问荇能把他家衣服穿去在街上连着走半月，他甚至乐意再贴钱给问荇。

    “毕竟是回去看我娘，她嫌我张扬怎么办？”

    “就这样，别碰发冠我的爷。”

    奔丧就算了，谁家寿宴穿白底黑边的衣服去？！

    问荇懵懵懂懂走过去，从些瞧着素淡的衣服里挑挑拣拣件红的袍：“就这条。”

    “不麻烦开库房了，真要说，我觉得这件也好！”

    想着柳夫人震怒的脸，成衣铺掌柜立歇了让问荇换件衣服的心思，唯恐他再挑些惊世骇俗的衣裳来。

    可这也只是想想，毕竟再好欺负也是柳家的赘婿，而且瞧着憨傻。

    要不是瞧问荇不像机灵人，他都觉得是被故意使绊了。

    他现在能会到柳连鹊披散发的觉了。

    见他意识要把束发解开，成衣铺掌柜慌忙制止：“要去见柳夫人，不能披着发啊。”

    问荇眨了眨，面难：“好看是好看，但都晃睛。”

    掌柜心里暗骂了句。

    “真好。”成衣铺掌柜看得睛都直了。

    他甚至觉着就算是穿那些大红大绿的衣裳，问荇也能把艳俗穿成明艳，将留连街酒肆的纨绔公样穿成让人掷果盈车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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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见到问荇换完衣服来那刻，他清楚自己能完给柳家待，心里倒是宽了些。

    问荇听闻，又件衣服，看得掌柜和伙计脸煞白。

    “就这件，还是看看？”

    本来只是个可使也不可使的小绊，还是老实伺候吧。

    “还是问公想得周到，这些不喜，刚好咱家还到了批新衣，这边请！”

    是了，这赘婿不上台面不受重视，但总归能把柳夫人喊声娘，万一让柳夫人怪罪他轻慢就不好了。

    除去微弓的背和飘忽胆怯的神，完全就是个俊秀公模样，衣服衬得他红皓齿，耀似红绸上的金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