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前需要问荇盯着，就说柳携鹰既然知问荇在醇香楼，不找麻烦的概率比柳少爷死而复生还要低。

    别说是被打得不来床，就是问荇已经半死，柳携鹰都要想办法让人把他抬过去看笑话。

    “我要去也只能是个打杂人，人怎能打扮得太风光，抢了贵客的风。”话虽如此，问荇还是接了许曲江送来的梳和整洁布衣。

    “掌柜的放心，我有分寸。”

    许曲江：“你知就好。”

    问荇估计是又有什么心思，左右闹不事，也就由着他去了。

    还是他没本事，护不住柳少爷边的人，需要让问荇去前挡风雨。

    思及此，许掌柜心来，替他关上门：“你接着休息，若有急事再来寻你。”

    “这几日，就数你最劳。”

    为这次迎宴，醇香楼准备了太久，不意外，就必不可能意外。

    问荇再次醒来，是翌日的清晨。

    醇香楼运气不好。

    他看窗外积压的云，黑沉沉，隐隐翻涌动，今日定是个雨天。

    对于喜庆的柳家来说，初见醇香楼的印象恐怕就没晴日那么好了。

    问荇将谷搁在窗台，半晌也没鸟雀过来啄。

    兴许是天太早了，又或许是天太差了。

    他换上许掌柜带来的布衣，麻的布料极其低调，乍看和寻常小厮穿得大差不差，只是净了很多。

    许掌柜心细，也考虑到了不抢客人风这茬，整衣裳穿在上和，但却大又臃，生生让人显得胖了十来斤。

    问荇将发盘的净，却又在对着铜镜照圈后，故意用梳给耳畔、前额挑了几缕发，使得人看着没那么利落。

    完这些，他觉得还不够，寻来块麻布裁成条状，一圈圈绕在手腕，还往脖上、前也缠了些。

    问荇将墨和灰尘拍了些在麻布上，随后染批红用的彩墨，只要不近看细敲，倒显得像他真有几分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