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荇板着脸，佯装要抢柳连鹊的画。

    柳连鹊收笔，一本正经。

    问荇不不愿松开手，小声嘀咕：“我明天肯定能钓上鱼。”

    他怕冷，哪怕天气渐渐回，也多是躲在屋里，只有问荇看外面天好，非要赶他来透气才肯走两步。

    小人只画了背面，可被略弯的几笔墨画得模样委屈，而且他旁边的鱼篓里空空，只有上去缀的野草在寒风中萧瑟。

    他昨天午本来要找问荇回去，远远瞧见问荇这副丧气模样，觉得很有趣，就没打扰他，而是独自回家起稿作画。

    “没钓上。”

    “嗯，我回来了。”

    柳连鹊压着镇纸不为所动：“松手，墨没。”

    但个中缘由，他自然不会直接同问荇说。

    甚至有鱼欺人太甚，会吃光鱼钩上的饵后全而退。

    柳连鹊会画画问荇自然知，最要的不是他风景画得好，而是湖边那大的百年银杏树，坐着个着斗笠，拿着钓竿的小人。

    问荇将挂钩上半腐的草取，瞧着渐渐西沉的日，拿起空空如也的吊桶。

    “我不信，你肯定是故意的。”

    柳连鹊不置可否，将画了一半的画收回桌肚，现在画问荇肯定要闹他，他打算等到问荇去钓鱼再接着画。

    “夫郎，你这画的是什么意思？”

    问荇将鱼竿横在角落，凑过来看他画里容，表顿时变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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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人随便画景，能把钓鱼的他画在正中间。

    “你今日回来得早。”

    每日他都会两个时辰到湖边钓鱼，但结果可想而知————一条也钓不上来。

    山有人卖便宜的吊杆，好的五十文，差些的二十来文，问荇借着去买材的机会，就带了得过得去的竹钓竿上山来。

    “画景，你恰好在那而已。”

    生诚不欺他，灵山里的动都似有灵，哪怕是鱼都比其他地方狡猾，本不是些靠饵料就能引上来的傻。

    柳连鹊画的是湖边景，分明他也没去过几次，却把草木的廓勾勒得生动传神。

    不急着用钱的问荇并不着急，但连着三日一无所获，又睁睁看着湖里分明有鱼在游动，自己又钓不上，难免也兴不起来。

    恰巧离小竹屋不远有汪极小的湖泊，最近刚解了冻。

    几只雀鸟落在他们窗台上，问荇从柳连鹊桌上的竹筒里取谷倒在窗前，引得小鸟纷纷上前啄。

    听到门的响动，柳连鹊也不抬，接着作前未完成的画。

    今天是他试着钓鱼的第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