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哆哆嗦嗦拿符箓来：“最多七日时间，大家都可以从这里去。”

    风声变大了。

    “你们这么多人闯山里，真不是害我们？”

    终于，有个满腹疑窦的声音响起。

    “若是要害你们，就不会带着人站在这同你们打商量。”问荇听这声音耳熟，似是之前胆很大，攻击过他的小鬼。

    “你们被迫待在此，受尽怨气折磨，应当也不想再维系这日吧？”

    他话音落，小鬼们窸窸窣窣的声音终于再度活跃起来，五颜六的光团隐匿在树丛之中，忽明忽暗。

    一群鬼营造的怨气重，他们快要受不了这被其他鬼怨气折磨，自己上怨气有折磨其他鬼，互相折磨生更重怨气的日了。

    那日问荇走后，他们多数鬼都产生了动摇。

    尤其是怨气带来的影响越来越，让他们心中的秤也逐渐偏向问荇的提议。

    赶往生过辈，好过连个坟都没有，家里人也不知去哪过成啥样的野鬼。

    一团红的鬼火冒了来，火光中隐约现了人形。

    浑饱警惕的男人隔着泉，同问荇对峙着。

    他不说话，问荇为表达善意，将对鬼有影响的灯笼摆在地上也静默不语。

    场面胶着了没多久，男鬼没反应，倒是一个女抱着婴儿，从树丛里缓慢走。

    她的脸被划得看不清楚五官，发凌地披在额前耳后，上中了一箭。

    女人的模样乍看可怖，实则举手投足透无助和犹豫来。

    “能不能带我的孩走？”

    她声音嘶哑，甚至难分男女，边说，鲜血边顺着颌滴落。

    “她还很小，要受不住了。”

    她怀中的鬼婴安静得可怕，不似其他鬼童那般聒噪，却不安地在破布拼成的襁褓里挣扎着。

    女人轻轻拍了拍襁褓，被怨气侵扰得动作急躁又彷徨。

    赵小鲤不忍地低，延年微不可闻叹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