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永平复了，拉着他去了一旁小声，“大师说，可以。”

    竟然真的能！

    宁如也跟着激动了，“怎么说？”

    “大师让我十二月二十五日再去趟韶觉寺，说会有机缘把我送回去。”

    “还说别的了吗？”

    “还说了句…来去终有意。”

    “？”宁如眨了：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孙少永想了想，望向琼枝屋檐上方的夜空，“但我觉得…来这一趟是有意义的。”

    他说，“两个月前，我还在匪窝里想着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经历。直到现在，我验到了不一样的生活——而且知了你在这里过得很好，有了很好的人、很好的朋友。”

    宁如心底蓦地动了。

    灯火微的雕檐廊间，孙少永转拍了拍他的肩，由衷地笑了：

    “我突然就觉得，来这一趟真好。”

    一明灼在两人对视的底静沉。

    宁如望去的眶了，动容轻声，“尔康……”

    廊间陡然一默，随即一怒声震天：

    “——谁是尔康啊！！！”

    …

    离二十五日还有些日。

    这段时间里，宁如尽量把孙孙养得麦麦壮壮。想到人能回去，他有兴，又有惆怅。

    御书房，他研着墨叹了气，“唉……”

    李无廷抬，“怎么了？”

    宁如耷拉，“孙孙要回去了。”

    御案后的人顿了，看向他。

    宁如耷拉了几息发觉跟前有些安静，抬便对上了李无廷看来的目光。

    对方底专注而邃，神有些发。

    他反应了两秒，突然明白过来，“陛放心，臣不回去的。”

    李无廷眉心稍展，嗯了声又问，“他多久回去？”

    “这个月二十五。”

    “嗯。”李无廷端详着他，“舍不得？”

    宁如心说那当然是舍不得的，但他不知这么说了，这条龙会不会又变成醋龙。他想了想严谨，“是对朋友的舍不得。”

    李无廷失笑，“朕知。”

    顿了顿，他又轻声，“只要你还在就好。”

    宁如耳尖一瞬染红如霞，“嗯。”

    轻言细语的对话已堪称暧昧撩人。

    四周人早习以为常地垂，一丝大气也不敢，全当没有听到。

    李无廷也不在意，拉过臣微凉的手，在糙的掌心中捂了捂：

    “到时候，朕陪你一起去送送。”